他抬了抬手里的曲奇餅干,笑得如沐春風。
據他所知,這個餅干停產了很多年。
前幾天他偶然在飯局上遇到那個老板,發現那個餅干竟然復產了。
程葉輕眼睫輕顫,幾秒后低頭望向楚佚嶼掌心的那袋餅干。
確實是她小時候愛吃的那個品牌。
可現在包裝不一樣了,她也長大了,還會吃出小時候的味道嗎。
“我已經不喜歡吃了。”
楚佚嶼撕包裝袋的動作一頓,“我問過那個老板,味道還是你以前愛吃的那種。”
“人變了,口味也會變的,”程葉輕淡聲,“我沒有你以為的那么長情。”
楚佚嶼笑容僵了一秒,又很快恢復,重新說道“那我讓助理現在去買別的,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楚佚嶼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默默收回手。
他注意到她別在耳后的一縷頭發散下來,伸手正欲重新替她挽到耳后。
程葉輕猛地把臉別朝另一邊,排斥和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楚佚嶼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手懸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他也感覺到別處有一道危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回頭并沒有找到目光的主人。
幾秒后,他自己打圓場“好,不挽上去也很漂亮。”
話語里帶著清晰的哄和討好。
可程葉輕直接坦白“我只是不想讓你碰到我。”
“對不起輕輕,那天是我大意”
“你沒別的事,就不要坐在這里。”程葉輕胃不舒服,不想再聽他說。
楚佚嶼不由得捏緊手里的包裝袋,喉嚨一陣艱澀,“輕輕”
眼看著離開場時間越來越近,席位正中央,擺著qz集團創始人席位牌的那個座位依然遲遲無人到來。
甚至臺上的其他高層和受邀領導專家都開始竊竊私語。
就在眾人討論神秘的qz創始人是否會缺席峰會時,會場緊閉的大門毫無預兆地被人從外推開。
門開的瞬間,難以計量的光束從門縫照了進來。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會場后方。
程葉輕如有感應,忍著胃疼微微側身,發現有一人逆著光走進來。
沒看清人臉,但她瞬間聽出那個慢條斯理又穩操勝券的聲音,
“路上堵車,來晚了。”
隨著人離她越來越近,程葉輕的眼眸不自覺睜大,呼吸都屏住了。
男人冷硬的輪廓在會場燈光的襯托下半明半暗,磊瑰不羈,帶著壓迫感與養尊處優的自信優越。
在萬眾矚目下,從容不迫地前往屬于他的位置。
熨帖的黑色西裝搭配條紋領帶,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身形。
在燈紅酒綠之地顯露的浪蕩散漫勁兒不復存在。
她曾經打趣過楚佚舟,說他要是進了真正的名利場,恐怕那浪蕩子混不吝的形象會格格不入。
他卻說那又怎樣,只要他想,名利場也會是他的統治區。
確實是她小看了楚佚舟,他強勢的氣場凌駕于幾乎在場每個人之上。
包括楚佚嶼。
楚佚舟路過她這一排時,有意無意地偏頭,向她投來似笑非笑的戲謔眼神。
也在目光掠過到她身旁的楚佚嶼時,秒變危險冷冽。
目光相接,楚佚嶼清楚地在楚佚舟的臉上看到譏諷輕慢的笑。
程葉輕的目光一直落在楚佚舟身上,直到他在主席臺正中央落座
那個一直空著的qz集團創始人位置上。
坐在同一排的陳耀洲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我靠楚佚舟qz總裁竟然是楚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