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他一頓的樣子,面對田向時卻是小心陪笑“相邦看在先父份上饒他這一次,功一定好好管教,不再讓他生事。”
“若不是看在老將軍份上,令弟如今已經是死人了。”田向淡淡地道。
田克的長兄田功額頭的冷汗一直沒有下去,卻又不敢失禮去擦“是,是,功明白。”
“死雖可免,卻不能不罰。這樣不聽號令、胡作非為,置國法家規于不顧的人,也是廢人了。將其終身幽禁于宅內吧。”
田功微微睜大眼睛,卻未敢反駁,行禮應諾。
田向不再說什么,跨步走了出去。
田功忙起身跟出來相送。一直到田向及其侍從騎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田功才回轉。
田功走回堂上,看見長跪的田克,抬手想打,卻又一眼看見他肩頭和臂膀上的傷,巴掌便減了幾分力道,落在田克后脖頸“你說你,擰得什么勁兒父親歿了,我不傷心家里別的人不傷心
“我知道,此次敗于燕國新河,卿大夫們多有指責父親輕敵冒進的,你在世家子們中間怕是也不好過。可難道我就好過嗎你去找燕國人又有什么用這是兩國之戰,不是私仇”
田克不說不動。
田功跪坐在田克對面,看著與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幼弟,嘆口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你到底擰的什么”
田克依舊不說話。
“相邦那樣儒雅的人,今日竟然穿著玄端騎馬而來他定是剛從君上宮里出來,來不及更衣,甚至連車都未坐,便趕了過來。我們如今在朝中無人,不知道君上是怎么想的,但看相邦如此,這燕國使節是萬不能動的。你該慶幸未曾傷了那燕國使節,不然只怕父親再活轉過來也保不住你的命。”
田功接著道“既然相邦讓你在家待著,你且在家待幾年吧。等過幾年這件事淡了,我再去求相邦,看能否轉圜。”
諸侯館燕使宅
看見俞嬴的車子和侍從們進了院子,公孫啟飛奔過來。
“老師”
俞嬴一見他,便贊許地笑道“今日公孫看家,已經是能做事的小君子了。”
公孫啟臉上露出笑容,又關切地問“老師,你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一會兒還能跟你去拉弓射箭操練上半個時辰。”俞嬴笑道。
雖是這么說,俞嬴卻并不打算瞞著公孫啟,他以后是要做燕侯的人了,這次在齊國為質,于他是難得的磨煉。
與公孫啟說了經歷,并且還解釋了自己和令翊的應對、齊國相邦田向的行事又意味著齊國什么意思,俞嬴才讓令翊接手公孫啟,自己去收拾一下。
俞嬴收拾完自己,又略吃了些東西,出來看練晚功的令翊、公孫啟和侍從們。
公孫啟又累得“哈赤”“哈赤”的,而且似乎比晨間的時候“哈赤”得還厲害。
公孫啟一邊喘,一邊小聲問俞嬴“老師說將軍一下子就將那黑衣世家子擒下了,可我看將軍怎么才像被人打敗了、一肚子郁氣沒地方撒的樣子呢也太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