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儀低著頭“攛掇季勝去襲擊質子府是真,但我真沒下令殺死季勝”公子儀抬頭。
田向盯著他“那下令殺田克的是誰”
公子午府第
一輛眾人鬧事時曾出現在燕質子府不遠處的馬車停在公子午府第的小門旁,大夫于射從車上下來,匆匆走進門去。
公子午正在魚缸前喂魚。
“夜襲之事未成,晨間煽動國人闖質子府的事也被破了,那俞嬴果然有幾分本事。我大意了,如今有些麻煩。”于射道。
公子午扔下最后一把魚食,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溫熱布巾擦手“我就說,你這回太莽撞了。那俞嬴邪性得很,你何必這時候與她死磕。”
“她殺了舍弟,我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她在,射寢食難安。”于射咬牙道。
公子午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于射,半晌“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我還記得當年初見大夫與令弟的時候,真是讓人羨慕的手足兄弟之情。”2
“推讓進身之機不算什么。幼年逃難的時候,一塊餅,一碗菜羹,舍弟每每都要讓我吃大半,只說自己年歲小,已經飽了。公子不曾挨過餓,怕是不能理解,在饑餓者眼中,一口餅,重于千金萬金,重于卿相大夫之位,重于世間萬物,何況那時候他還那樣小及至長大,舍弟待我,也始終如一。”
公子午沉默。
“射始終記得舍弟的好,射也記得公子對射兄弟的恩情。便是粉身碎骨,也會報答公子。”大夫于射正色道。
“我要你粉身碎骨做什么。先說眼下這一關怎么過吧。你可想好了你不聽號令殺燕國使節,相邦不高興;你利用田克,還滅他的口,田克畢竟是宗室子弟,上卿若知道了,怕是也不高興。”公子午道。
“射去找君上哭訴。君上如今對射還算信重,只要君上說話,上卿和相邦便沒什么了。”
“你扯上了
儀那個蠢貨,這一關不好過儀可是他的親兄弟。”公子午諷刺地道。
公子午看著于射大夫把儀的事扣在自己頭上,或能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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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射點頭“射明白。”
齊宮
于射長跪于齊侯面前,眼中含淚“射之兄弟斯先前為伐燕之事使趙,游說趙侯與齊共同伐燕,事情幾乎就成功了。若果然成功,齊或許如今已經占領了桑丘、武遂、汾門甚至武陽。作為齊之臣子,能為君上解憂,能使齊國強大,是舍弟終身之念,舍弟也正是因此被燕人所害。
“射雖懦弱不才,所思所念與舍弟是一樣的。齊與燕終有一戰,先前之戰,俞嬴令翊是最大的絆腳石,日后再戰,俞嬴令翊豈會不接著出來與齊為敵如今趁此二人在臨淄,正宜殺之
“然君上仁義之君,射知道,若與君上說,君上定然不允。故而射只能私下與田克商議此事。克忠孝勇猛之士,愿帶人去夜襲質子府,并與射約定,若夜襲不成,克將以己身為引,激士庶愛國之心,引國人殺俞嬴、令翊,而后由射來君上面前領死。”
于射脫冠再拜“如今,射來領死。”
齊侯看著他,過了片刻,問“沒成”
“功虧一簣。那俞嬴已有所覺。”
齊侯抿抿嘴“罷了,你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只是也太急躁了些。克我找個時機勸慰賞賜其兄吧。至于燕人,他們又沒什么傷亡,不會揪著不放的。”
齊侯皺眉“行了,把頭冠戴上吧。這是什么樣子”
于射抹一把眼淚,再次行禮,卻并未戴上頭冠。
“還有事”齊侯扭頭看他。
“射與田克商議之事,公子儀知道了。公子義憤,今晨與憤怒的國人一起去了質子府前,讓那俞嬴認了出來。彼時,相邦也在”
齊侯目光一凜,看著于射。
于射神色嚴肅“臣對天發誓,若誆公子去,上天不佑”
齊侯點頭,神色緩和下來“以后不準再背著寡人搞這些事情,不然不饒你。”
射跪伏于地“臣謹領諭。”
有寺人來報,說相邦和公子儀求見。
齊侯看一眼于射“讓他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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