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渝在看著他背影的瞬間,猛然鼻子一酸,很快的偏過臉,往車子跟前走了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林凈寧沒有走遠,上了一樓,抽了支煙,靜靜地看著她開著車出來。
回去的路上,溫渝眼睛濕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淚越流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凈,好像和西雅圖的雨一樣,總是下雨,下個沒完,只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那天晚上,林凈寧去了小積山。
或許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半山腰上每天晚上都在的樂隊已經換了人,他還是坐在以前的位置,老趙特意給他拿了幾瓶好酒,他也不說話,只是悶著頭喝酒。
臺子上載歌載舞,與他這對比鮮明。
林凈寧喝了好幾瓶了,想讓老趙再拿些出來,老趙沒辦法,取了兩瓶度數小的給他,問了一句“沒什么事吧”
林凈寧輕輕搖頭。
“你這么喝下去,胃能不出問題嗎”老趙擔心道,“我去給你泡點熱茶過來,別喝太多了啊。”
林凈寧還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從山下來這玩的人還算不少,這會兒情緒都挺亢奮。林凈寧坐在最后面的桌上,想起那一次帶溫渝過來,第一次領教到她那執拗的脾氣,那時候就不是唯唯諾諾的性子。
有女人朝著他走過來“一個人喝酒啊老板”
林凈寧抬抬眼皮。
“自打過來都看你喝了很久了,要是有什么傷心事可以和我說說,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呢,實在不行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林凈寧皺了皺眉,倒了酒往嘴里送。
女人直接抬手,拿走他的酒杯,笑意盈盈“別一人喝悶酒了,沒什么意思,我們不如去別處好了。”
林凈寧的手停在半空,懶得搭腔,重新倒了杯酒。
見他似乎挺難說話,一個男人走近了,附和著女人的聲音狠辣道“我說你他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跟你說話是給你面子。”
林凈寧涼涼地笑了一聲。
他只是輕輕抬了一下頭,目光在他們身上過了一遍。老趙這時候泡了茶趕過來,那對男女見狀,看來一眼林凈寧淡漠的眼神,或許又是因為老趙出現的緣故,不好當面把事情弄大,沒再說什么走開了。
老趙看向他“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兒。”林凈寧酒意更清醒了一些,聲音很淡,“差點就要給你添麻煩了。”
“這算什么麻煩,開這個場子總得有點心理準備,什么事兒都見過了。”老趙給他倒了杯茶,“喝點茶吧,我給江橋打了電話,他一會兒過來接你。”
林凈寧靠在椅子上,臉上沒什么表情。
“你說你啊,我每次盼著你來,但你過來肯定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又不想你來。”老趙一臉無奈,“好端端的,有什么過不去的。”
林凈寧只是沉默地喝酒。
后來的幾天里,林凈寧偶爾還會去小積山一趟,但安民的內部出現了很多情況,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忙得焦頭爛額,陳清然的二伯陳見軍慢慢地也有了一些動作。
陳見軍一直想要上市,但目前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陳見民不愿意,還有一個便是安民的財務指標并沒有達到足夠的要求,或者說公司業績并不是一直保持增長態勢,不太能爭取更好的發行資格。但最近一段時間,陳見軍負責的幾個項目業績突出,收入持續升高,照這樣下去,陳見民推遲上市的壓力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