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在記憶里閃過,溫渝慢慢放松下來,不自覺地摸了摸嘴唇,只記得他的唇很涼,呼吸很重,想著想著嘴角有了笑意,大概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同事老嚴的消息飛一般轟炸過來。
溫渝只好讓師傅開快一點,到酒樓已經快要十二點了。她今天穿的林凈寧準備的粉格子襯衫和淺藍牛仔褲,倒是一副談工作的裝扮,挺合時宜,早晨換上的時候,看了一眼價格,不禁感慨這人眼光確實好,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今天的包廂在頂樓,不是昨天那間。
溫渝原是不想來的,但她是家納的員工,就算不是李碧琦的女兒,也有應該盡到的責任,總不能被人揩油騷擾,然后說辭職就辭職,那是太過膽小還不懂事,這種事情就要理直氣壯,讓對方付出代價。
但那天進了包廂,就覺得事態不對勁。
昨晚動手動腳的那個郝老板,此刻恭敬地坐在那里,旁邊還坐了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那個人有些眼熟,溫渝剛走進去就想起來了,去年在宜城的飯局上見過,張曉跟過的應氏集團老總。
老嚴見她到了,趕忙起身“那咱上菜吧,今天這頓我們請,就當是給您賠罪。溫渝,這是應總,今天正好順路過來,說是有藏品可以合作,我們家納實在非常榮幸。”
溫渝面無表情,坐在門口方向的椅子上。
應總從上到下看了溫渝一眼“昨天的事情我和長江說了,就是小事不足掛齒,已經過去了,賠什么罪,溫小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別來無恙吧。”
溫渝心里一堵,象征性的笑了笑。
應總又道“這些菜沒什么好吃的,不如喝酒,我見識過溫小姐的酒量,實在是女中豪杰,我給了溫小姐面子,溫小姐可不要掛我臉哦。”
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老嚴舉著酒杯站起來道“溫渝現在酒量不太行了,還是我替她喝吧,這以后家納和應總的合作還長著,您說是嗎”
溫渝感激的看了老嚴一眼。
應總抬手一攔“既然要長久合作,這面子溫小姐你覺得呢”
溫渝平靜了一下心情,慢慢站了起來,道“應總有兩件事情說的不對,第一件事情是昨天的飯局,如果真要論起來,應該是郝長江郝老板和我道歉。第二件事是我和您不熟。但老嚴說得對,這以后還是要合作,所以我敬您一杯。”
郝長江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說話呢”
應總皮笑肉不笑地抬抬手,倒了一杯酒推過去。
溫渝舉杯喝了一口,辣的她腦子都要麻了,咬著牙把那杯酒喝完,杯子剛放在桌上,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她看過去,一愣,胃里的酒都暖了。
林凈寧邊系著襯衫領扣,邊走進來。
應總“呦”了一聲“今兒個是什么風,這是從哪兒過來的,怎么衣服都沒穿好就出來了,不會是昨天在這看上哪個女人了吧”
林凈寧笑了笑“應總真是眼明心亮。”
“你看看被我猜著了吧”
林凈寧目光看向溫渝“不過人家沒看上我。”
溫渝“”
林凈寧拉開椅子,倒了杯酒,干脆利落地先喝了幾口,道“應總什么時候來安屏了,既然知道我在京陽,應該打個電話,請你喝一杯。”
“這不在喝了嗎,一樣一樣。”
郝長江和老嚴面面相覷。
溫渝也不知道林凈寧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現在乖乖地坐著也不說話,聽著他和應總說話你來我往,倒是刀光劍影,這人總有本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與對方談笑風生。
應總看著溫渝,對林凈寧笑道“我剛才還和溫小姐寒暄呢,去年宜城的飯局上,溫小姐不給我面子,今天還是不給我面子。”
林凈寧淡笑“這是哪兒的話,一定是誤會了。”
應總“怎么是誤會呢”
林凈寧云淡風輕道“昨天她來這邊談工作,喝了點酒不舒服,又遇到了一些不干凈的事情,還沒緩過來。”
話里話外藏著沒有言明的意思。
應總自然也不落下風“那看來是我唐突了,老弟今年日子不太好過吧沒了致遠,陳家又空做嫁妝,還是溫小姐有情有義啊,這年頭不離不棄真是難得。”
這話實在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