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羅青山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她已自顧自變戲法一樣唱了一出戲,此刻被烏蘇的名稱拉回神思,那神情,別提多震驚了,他不由自主地道“二、五娘還會解毒”
“自然。”她朝羅青山狡黠地眨眼,隨意捏了個人物出來“阿叔教過我。我們杜家子女,怎能對醫術毫無涉獵。”
聞梁終于開口,眼中全是謹慎,聲線尚帶著半大孩子的青澀“你能解這個毒”
溫禾安與他對視,道“我自然能。但是現在,你先將弟弟妹妹帶回去,她今日淋了雨,不能解毒,你明日可以來找我,我住在東村村頭第一戶,門口有兩尊爛了鼻子的石獅子守著,你知道的對不對”
聞梁無聲點頭,最后看她一眼,拉著弟弟妹妹,和猴子一樣晃入山林里,眨眼沒了蹤影。
回去的路上,羅青山還是滿腦子的問號,他覺得自己于這塊真不是個聰明人,若是自家公子來,必然一眼看穿溫禾安的所思所想。
溫禾安似乎能看透他在想什么,同他解釋“非是我要插手村子里的官司,只是我們初入山鎮,與這里頭的人又有利益糾葛,大人們都是混了多少年的人精,見我們年輕,第一次出門,許多情況根本不會如實相告。若是問得太細,又恐暴露。”
她嫣然勾笑,很是不以為意地問“羅公子可知道,找什么人了解消息最為快速精細嗎”
羅青山道“珍寶閣內有個情報司,可買消息。”
“那是于公事上。”溫禾安說“于私事小事上,城內找流民乞丐,城郊找這種孩子。他們在戰亂中失去父母親人,想要活下來,就得對這村子周邊了若指掌,知道許多尋常大人都不知道的事。”
羅青山頓時茅塞頓開,道“那方才、二少主說今日淋了雨,不能解毒,是何用意”
他是巫山的巫醫,舉世聞名,在醫術毒術上造詣高得可怕,烏蘇這樣的毒在旁人看來或許棘手,他卻沒有顧忌。
溫禾安對他格外有耐心,整支隊伍里,她只對羅青山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耐性“小孩身體弱,淋了雨,沒緩過來就解毒,解完毒后身體會格外虛弱,可能要生場大病。他們這樣的情況,若是生病,負擔會很重。”
“再者,給那聰明的孩子一晚上思考的時間,我不想急慌慌的聽他說一堆謊話。”
說實話,羅青山未曾設想過這么多,他的身份有時比陸嶼然還吃香,就算偶然出手,也只解毒,救人,患者后續的問題,那就通通不歸他管了。
這位二少主,給他一種到任何地方都能迅速融入,毫不違和的感覺。
她竟還會解毒。
想到這,羅青山又開口,這次帶著驚嘆的語氣“二少主日理萬機,竟還精通毒術。”
“自身興趣,遠談不上精通,不敢在羅公子面前班門弄斧。”溫禾安看著他,眼睛都彎起來“日后若有時間,可否同公子研討切磋巫山的制毒之術,我聞名已久,始終未得一見。”
羅青山朝她拱拱手“自然可以。”
說話間,他們已下了山腰,那座宅院出現在視線中,羅青山毫無所覺地低聲道“第一日就能有所收獲,我們很少有這樣的運氣。”
聞言,溫禾安笑意持續蔓延,直占滿眼底,更顯靈氣逼人“是,我也很少有這樣的運氣。”
今天是她這兩年里運氣最好的一天了。
回到院子后,溫禾安發現人都出去了,屋里空落落的,倒是商淮給羅青山發了條消息。
我們出去了解下情況,回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