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山不算純粹的只聽命于陸嶼然的人,更何況他是巫醫,對動腦子這塊并不擅長,于是自動回避,提著藥箱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里剩下溫禾安,陸嶼然,商淮,幕一和宿澄,后面兩人是天縱隊的正副指揮使,他們只聽陸嶼然調遣。
陸嶼然先選了被商淮遠遠拉開距離的那張椅子,幕一和宿澄不敢坐近,面不改色選了另一邊的兩個,商淮扎占了中間,溫禾安自然而然坐到了陸嶼然身邊。
“今日的事。”
開始正事之前,商淮斂去玩笑神色,難得正經靠譜起來,他壓低聲音對溫禾安說“和二少主的身世一樣,在巫山屬于絕密,世間知曉此事者不過十指之數,現在坐著的就占了一半,萬望二少主保密。”
溫禾安點頭,眼睛彎起來,給自己做了個封口的動作,道“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短暫一番熱鬧之后,氣氛凝滯下來,溫禾安問陸嶼然“外島這次發生的變故,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這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戲碼同樣出乎陸嶼然的意料,他從前堅定不移,認為這爛透了的塘沽計劃僅爭對他與巫山,可山里的村民們和這沒有半分關系,仍被
這張處心積慮的網攏進了正中,生死不明。
陸嶼然朝畫仙要了紙筆來,因為商議對象是一點就通,曾經十分默契的溫禾安,而不是問題一個比一個多,到頭來仍是一問三不知的商淮,他來了點興致,點墨執筆,寥寥幾筆將歸墟附近三城的地圖畫了出來。
“自那日圍殺之事敗露后,巫山精銳齊出,發現他們就此銷聲匿跡,為了保全核心成員,許多為他們做過事的人,在我們拿人之前就已經因傀線引體而亡了。他們短時間之內沒打算再出手。”
陸嶼然將外島圈起來,寫下一行字“傀陣師想引線布置將整個外島千余人全部活著帶走,即便是九境巔峰修為,也需要提前布置至少兩個月。”
溫禾安心領神會“對付你和謀奪外島的事是分開進行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你和巫山。”
商淮已經聽得捂住了額頭,他現在一聽到塘沽計劃四個字,就覺得腦仁都嗡嗡地鬧,疼得不行。
“有蟄伏數十年的本事,能殺人卻只要活人。”陸嶼然停筆,皺眉“需要用到活人的手段,無一例外,都在禁術里躺著,很邪。”
溫禾安點頭,想起一件事,問“你的血能克制傀線,掌控傀線的傀陣師能感應到嗎”
陸嶼然搖頭,簡單解釋“在傀師眼中,傀線斷裂意味著被附體的人與物已毀,任務達成。”
“我覺得松靈有問題。”
溫禾安簡明扼要說出自己的推測“如果能兩個月就將人帶走,他們不會在外島上耗這么久,陪著玩什么山神與村民的游戲。村民日日供著松靈,出事時松靈全部懸起來吊在半空,里面應當有玄機,或者說,塘沽計劃想要的,不只是活人本身,這些人還都需要滿足別的條件。”
“我明天去外島將那三戶人家的松靈拿回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
溫禾安嘆息了聲,偏頭,與陸嶼然對視,眼睛干凈溜圓,輕聲說“我現在懷疑,徐家是不是已經站隊王庭了。”
徐家向來很受許多有心奪城,有“大志向”的家族青睞,橄欖枝一根接一根地往他們跟前拋。
然徐家主家在遠古巨陣“千金粟”的庇佑中一直保持中立,任外界斗個死去活來,一概置之不理。唯有少數的旁系不受約束,心懷抱負,自以為學成后遠走,為錢,為權,為志向投靠各路人馬,饒是如此,他們也是各家的座上賓。
但能做到今日這一步的,不太像是旁支,更像是主家的人出手,還不止一個。
陸嶼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他脊背微松,此刻伸直“商淮的父親明日到,我會親自提審那日外島捉到的活口。”
溫禾安撫了撫額,低喃“他們帶走那么多活人,又涉及禁術,該不會立刻處理。”
但愿她還有救下他們的機會。
別的話只有聽的份,但說起禁術里的邪門法子,商淮倒是精神一振,他插話進來“我知道幾個和活人相關的禁術,這些法子隨意一看都覺得離譜,可偏偏有人真就相
信,還如數奉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九州掀起數不清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