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她最終頷首,扭身朝女使吩咐了兩句,對溫禾安道“我會讓他們配合你,具體的事,你們一會當面詳細談。”
溫禾安點了點頭。
很快,門被推開,一男一女在女使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他們喊林十鳶“少當家”,而后站在原地,在溫禾安抬眸時朝她禮貌性地一頷首,氣息沉靜,翩翩有禮。
這兩人也算是熟人了,當日溫禾安解開封印,他們兩也有幫忙。
他們是林十鳶的心腹。
林十鳶給溫禾安介紹,男的叫蕭懷衫,女的叫齊艾,她道“如果以后出現什么不方便在四方鏡里聊的事,他們會和你保持聯系。”
“好。”
那一定是非常危險的情勢下才要考慮的事情。
而現在,溫禾安將自己的四方鏡遞
給離得近的齊艾,讓他們將自己的氣息輸入進去,方便這幾天溝通聯系。
林十鳶問溫禾安“你把銘刻放在哪了天都不會讓你帶進歸墟吧”
溫禾安朝她笑了下“戴罪之身,在天都沒這么好的待遇。”
銘刻是她的底牌,早在那日自己被聲勢浩大押進主殿受審之前,她預感到風雨欲來,第一時間將自己這些人的積蓄,靈器和自己搗鼓的稀奇古怪,殺傷力不弱的東西一起放進靈戒中,交給了心腹暗中保管。
她的舉動正確而及時,因為在她進入主殿之后,就喪失了一切為自己辯解,說話的權力,這些年為家族做事而得到的靈石,靈寶,靈器,以及自己手下掌控的城池,權勢,都被不容置喙地收回。
如果她沒提前將那枚靈戒藏起來,估計連它都保不住。
所以。
正如溫流光對此沒了耐心一樣。
她也對這種飄搖不定,后患無窮的生活感到厭煩,從這次之后,她意識到,事情做得再出色,再繁多,在有選擇的前提下,都是沒有用的。因為得到的東西是最虛無的,只需要一個借口,一場陷害,就能被悉數收回,比泡沫還要不堪一擊。
那就讓長老院沒有選擇。
沒了選擇,現有的就成了最好的,無可挑剔的,即便她什么都不做。
也因此,她現在根本不會去管這次天都來的所謂長老團的元老,相信他們見了鬼的考量。
這近百年的時間,她替天都做的事數不勝數,他們都沒考察出個所以然來,現在看她與溫流光打一場,就能有決定了
溫禾安見該知道的消息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準備起身推門出去,她將幕籬往頭上一戴,在與林十鳶錯身時輕聲回答了她的問題,吐息如蘭“我交給月流了。”
林十鳶恍然大悟。
溫禾安走下三樓,準備順著側門悄無聲息離開,珍寶閣內每一寸地面都鋪著雪白的絨毯,樓梯也不例外,腳踩上去,柔軟得像是在踩著蓬松的棉花或是流動的云彩。
她在想后天晚上的具體安排。
溫流光喊話讓她在一品春來接人,一品春是天都這段時間的聚居地,里面臥虎藏龍,毋庸置疑,在那附近一定有布置什么棘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