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說完,溫禾安靜了靜,捧著茶盞抿了抿,抬睫去看他,明說“月流想必和你說過了,我欲奪瑯州。”
趙巍早就知道了這事,他沒有遲疑,直接道“我可調兵助女郎一臂之力。”
溫禾安看向他,對他這樣的果斷表示驚訝,微收笑意,坦白道“我聽人說了你近來的行事作風,十分穩重,不欲動刀戈,不妄奪城池,不想多增流民,我以為你要考慮一段時日。”
“確是如此。”
趙巍也不避諱,他抹了抹額心,吸一口氣,又吐出來一口氣,道“虛活時歲越長,便越知戰爭流血,生命寶貴。”
可。
他看向溫禾安,穩重的臉龐上有種奇異的色彩,一字一句,話說得篤定“若說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在乎這些,在我能想到的人里,唯有女郎一個。您比我更不愿生靈遭殃,所以奪瑯州,必用傷亡最小的方式,是智取,而城中百姓日后至少百年,會得到最為穩妥的保障,絕不會再發生餓殍遍野的現象。”
“若是可
以。”他道“我情愿女郎將九州城池盡攬麾下。”
溫禾安看了看他,才要笑著說你太看得起我了,話到唇邊,又覺都是多說,她手指點了點桌面,說aaadquo瑯州的事也不急,你先準備著,我需要再看看時機。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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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巍挺直脊背,神情嚴肅到像承擔了什么關乎天下的重擔,算了算時間,當即道“是。我這就吩咐下去,而今才初春,一定在秋日之前,助女郎達成所愿,好叫您心無旁騖”
他消去聲音。
溫禾安眼中尚有笑意,顯得分外從容,此刻伸出白皙長指,壓抵在唇邊,聲音又輕又慢,只吐出一個字打斷他“誒。”
趙巍立刻了然地點頭,沒再說什么。
趙巍在大族之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看遍了各樣難以入目的骯臟行徑,清楚的知道顏色勝雪的長袍下可以裹著多么無情冷酷的心,更知道,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練就了顛倒黑白的本事,他們將自己說得可以為人間大義毫不猶豫去死。
你永遠不能相信他們的言語。
你只能看他們的行動。
時至今日,溫禾安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他甚至一度沒有辦法想象,為什么天都可以培養出這樣從里及外真正優秀的繼承者。
她做了別人根本不可能做的事,為此,用掉了修士之路上最為關鍵重要的一道機緣。
她原本,可以站得更高。
溫禾安回到宅院后,先認真研究了雙煞果,可這果子翻來覆去也就巴掌大,你將它拿到眼前看,看它每一寸表皮,也就只需要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而就算看多少遍,它都是完好的,連個針眼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