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大宗門來說,簡直是明晃晃的挑釁,奇恥大辱。
這哪能忍。
李逾也不怕犯事,九洞十窟那位圣者不管任何凡塵之事,但對他很是喜愛,曾經有宗門氣不過,宗主親自登門拜訪,要將他拿走,眾目睽睽之下呢,他直接拋出一顆水晶石,將邪術揭了出來。那家宗門險些名聲不保,閉門很長一段時間說是在自我糾察,連著錯過了兩年的新生篩選。
出了這么一件事,其他家也不貿然上門要說法了。
但隨著他在這方面越來越過分,四面樹敵,猖獗無比,李逾這個名字,基本都在各家的狙殺名單里。他要是老老實實待在圣者的地盤上還好,一旦露面,他們絕不會留情。
有圣者坐鎮的,可不只有一個處于動蕩之中的九洞十窟。
李逾摸了摸下巴,話語中帶著點譏嘲“都忙著找天授旨,垂涎帝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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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說到這,李逾的眼神在溫禾安摘下幕籬,仍戴著半張面具的臉上轉了圈,停止轉動水晶石,身體往前傾,漫不經心之意終于散去。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天都的二少主不是做得風生水起嗎,怎么突然下定決心要決裂了”
“我還真想不出來。”他含笑,卻不難聽出挖苦之意“你之前,不是還挺一心為他們著想嗎”
自打百年前分開,這對兄妹寥寥無幾的幾次見面,都以面紅耳赤的爭執收尾,吵得最厲害的時候,一連十幾年不帶聯系的,想起來心里都覺得窩氣。
溫禾安將手里的瓜子撒回果盤里。
這么多年在天
都磨礪,她的脾氣早早就定了型,很是穩定,對自己人,對敵人,是溫聲細語還是直接動手,都很能把控,不會躁。這世上能用短短幾句話將她刺成個漏氣的球的少之又少,李逾算一個。
她去夠自己的幕籬,眉心微動,面無表情,說“李逾,為什么這么多年你的性格還這么幼稚,半點沒有長進。”
李逾立馬冷下臉。
“你要么別出來,出來就好好說話,有事說事,我不信你沒事會跳出來找我。”溫禾安指了指看臺外,抬了抬下巴,說得很是直接“要么就出去和我打一架,但不是我說,從小到大,哪次打架,你是贏了的”
李逾開始冷笑。
這就是一起長大的不好。相依為命的十年里,李逾有三年十分討厭排斥溫禾安,亂世中,一個老嫗養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本就很難,結果莫名其妙的,又多個孩子。
她一來,祖母日日都在上工,更顯蒼老,他心里肯定不愉快,想讓她從哪來回哪去。
剩下七年,他都處于一種“溫禾安就是他本就坎坷的命數中的一道巨坎”的心理中。
反正,李逾從來沒有承認過,溫禾安是他的妹妹。
兩個小孩長得都好,生活在很是糟糕的境況中,嘴對外都很甜,很會哄人開心,又懂事,什么活都干,但再如何沉穩,畢竟是小孩,總會有淘氣搗蛋和人起沖突的時候。
李逾和溫禾安打過不少次架。
在她還沒回天都,還不姓溫,被所有人“禾安”“禾安”叫著的時候。
但就跟溫禾安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