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陸嶼然不再看他,這么多天,她也懶得理會江召。
但此時此刻,江召猝不及防往她面前那么一露面,溫禾安忍不住皺眉,心頭止不住生出一種怪異和不適之感,感覺這具身體好像只剩個表殼,內里被什么不好的東西占據了,或是吸干了。
王庭現在,究竟是什么狀況。
在她沉思時,前邊那人壓抑不住地嘶了聲,露出點氣音“山脈無邊,神殿鎮天,巫山的圖騰。帝嗣到了。”
三家齊聚,門外現在是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
陸嶼然帶隊走向巨門,他不在意任何人或敬畏或懼怕的目光,遇見另外兩家,沒有停下來寒暄的打算,連做戲的樣子都不給一個,與人擦肩而過時,空氣都似乎要無聲凝結。
唯有溫流光的殺戮之氣蠢蠢欲動,不受控制撲咬上去。
還隔著一米有余,就見他腳步一落,殺戮之氣被悉數絞碎。
陸嶼然看向溫流光,眼邊弧度冷而薄,眸光呈現出種驚心的凈漠“你是要現在和我動手嗎”
他倒是挺想溫流光不管不顧沖他再來一道。
給他一個在明面上對天都出手的理由。
溫流光竭力克制心中源源不斷騰上來的殺意,腦袋里嗡嗡煩得想讓所有人去死,聞言握拳,戾氣直往血液里沖。
自打上次和溫禾安打過,落敗了之后,在四人的位置里,她好像就成了唯一被定了性,挪到末尾的那個,其他兩個,還沒動手,就
篤定她打不過似的。
實際上不只有她,江無雙聽到這話也有點掛不住笑。
陸嶼然太讓人忌憚了,從始至終,他表現出一副誰也不放在眼中的無聲狂妄,甚至懶得參與他們之間的爭強斗勝,而自己甚至分不清虛實,也不敢貿然分出虛實。
這感覺實在是,叫人厭惡至極。
溫流光眼神一厲,才要動作,就被穆勒伸手握了下手臂,力道不輕不重,強大的靈力協助她將殺氣稍微壓下去,傳音到她耳朵里“別受激。”
穆勒風輕云淡地朝陸嶼然示意,道“巫山公子若是想要切磋,待我家少主此次突破出來,自然奉陪到底。”
他在天都當久了位高權重的老狐貍,年長,畢竟多活了這么多年,三言兩語就將天都的劣勢扭轉回來。既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索性也不瞞了,也告訴所有人,溫流光還有一次大的突破。
她在年輕人中立于巔峰,不會敵不過任何人。
林十鳶跟溫流光之間無形中結下死仇,聽到這話不由撇嘴,倒是很佩服天都這死鴨子嘴硬,打死不肯承認陸嶼然帝嗣身份的倔性。
陸嶼然出現后,溫禾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轉身走向門時有所察覺,腳步微頓,朝這邊投來一眼。
又冷又清,跟半個時辰前說要洗手作羹湯的模樣天差地別,有種尤其讓人心動的勁。
她摸了摸自己往上翹出一點弧度的眼睛,見三支隊伍轉眼都消失在門中,這才扭頭朝自己隊伍點點頭,率先朝前走,丟下一句“走吧。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