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纖細,小圓臉,杏眼,長尾辮,雙手負于身后,步履輕快,穿著很是嬌俏,行走時衣裙攜風,發辮尾端的綢帶晃得很是動人。
她出現得突兀,如此來去,甚至可以說得上冒犯,可前排的陰官已經眼皮起跳,身體有本能記憶般,手拱下去,腰也彎了下去。而一些從未見過她的年輕陰官,此時盯著那道身影,被生而就有的,血脈里的壓制惹得心跳加快,呼吸卻下意識屏住。
凌枝不是來聽什么匯報的,她是來找人的。她步上臺階,在玄桑不遠處站定。
兩相對視時,四下闃靜。
凌枝細細地看玄桑,這張臉真的看了太久了,久到她這個并不戀舊的人都每每下意識的變更原則,此刻,她眨了下眼,聲音清脆,仍是喚他“師兄。”
玄桑起身,將手中半握的竹簡交給從侍,衣袖自然垂下,他斂目,拱手“家主。”
凌枝如此又看了他一會,半晌,歪歪頭問“師兄,你有什么話要與我說嗎”
玄桑身體微僵。
他能看出來,凌枝現在的心情,絕對稱不上好。
如果要解釋,這是他唯一可以解釋的機會。
凌枝不滿他一直垂著頭,手指一動,便叫他強行抬起頭來,將他所有細微表情收入眼底,她嗓音也偏稚氣,有種未褪的少女爛漫,又問了一遍“沒有話要說嗎”
玄桑手掌在袖子握住,喉結動了動,與她對視,最終未置一詞,只道“玄桑知錯,請家主降罪。”
凌枝收了力,她嗯了聲,立于明殿最中心的位置,臉上笑容盡斂,眼睫純黑,落出一種驚人的,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威嚴來,一條接一條命令吐露出來“西南三十五座渡由蘇韻之接管。”
“溺海主支與分支三萬精兵轉交姜綏接手。”
“肅竹與沁雙留守本家。”
她的話語,便是陰官家上下必須遵守的旨意“昭告九州,自今日起,陰官家由我當政。”
說罷,凌枝看向玄桑,吩咐左右,語氣很是漠然,再無半分留情“送公子前往淵澤之地。”
殿內殿外,萬籟俱寂。
殿外,四位執事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難以置信。
就連玄桑本人都驀的抬了抬眼。
短短四五句話里。
他實權被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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