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過不到兩個時辰,等天亮起來,消息會在各大世家中傳遍。”商淮說“榜一定了圣者之器,第二第三可以在王庭藥圃中任選三棵靈株,前十都能入藏兵閣任選趁手的兵器,前五十有一百萬靈石,前一百三十萬。”
“那邊的意思是,家主大壽,云封之濱多年不曾熱鬧過,再多獎賞都是彩頭,所有獎賞均可疊加。”幕一露出吞吃了蒼蠅一般的神情,對后半句尤為不齒“借這一點小小的意思,敬九州,敬山河,敬少年英雄。”
凌枝抱抱胳膊,在心里嘀咕著罵了句好不要臉,又皺眉思忖“他們不是才失了四州土地嗎怎么這么大方在哪發了財。”
這獎賞可謂是歷屆最豐厚,真假白銀往外掏。
幕一在聽到圣者之器與靈株時神色有些變化“從前幾次九州風云會,三家主辦方雖然會意思性將請帖發遍,但幾個人都會盡量錯開,都有過榜上第一的成績,但看王庭意思,或許這次要完全分個高低。這也是探墟鏡的意思”
商淮看向溫禾安和陸嶼然,這兩一個比一個低調,都沒什么額外的反應,倒是他先面色凝重起來了“這次是王庭的主場,圣者之器都拿出來了,是篤定江無雙能奪第一”
是不是太自信了。
哪來的自信。
江無雙可是一向避免和另外幾個起沖突的,最忌諱明確的名位之爭。
凌枝在陰官家舒舒服服,只手遮天,已經很久沒有自以為是的跳梁小丑敢舞到她面前了,一聽這可能有陰謀,那可能有陽謀,露出了厭煩的表情,捧著臉頰一會抬眼一會搖手釧,不愿再思考。
“先不考慮這些。”
溫禾安截斷
他們分散的思維,點醒“三十二根傀線注定風云會無法順利舉辦,中途一出事,能不能比到最后分出一二三四還未為可知,這些獎賞不一定能給出去,王庭心中有數,所以說得大方一些也無妨,至少先落了個好名聲。”
幾番討論,他們定下五月二十六出發。因為巫山排名前十的幾位長老即將到蘿州,出發隊伍分為了兩支,巫山這邊單獨一隊,走天上,用云車,溫禾安的隊伍和凌枝一隊,下溺海,用陰官擺渡之術。兩邊速度一致,抵達云封之濱都需要大概三天,到了看情況再匯合,隨時聯系。
沒過一會,溫禾安撂在一邊的四方鏡亮了一下,她拿起來看了眼,是徐遠思到了。
陸嶼然有所察覺,問她“要我一起去”
溫禾安朝他搖搖頭,說她下去一趟就回,凌枝見事情已經商量得差不多,閃身先回陰官家府宅了。陸嶼然跟著起身,踏出書房,看樣子是要回臥房,但在書房門邊停下了腳步,沒有即刻要邁步的意思。
視線落在她身上,在她要抓住那把被擱置多時的絲線時,他終于皺眉,中指敲了敲邊沿,道“還碰”
“你要捧著它去見它的主人”
溫禾安回身,望見他的眼睛,兩點深黑,流轉著水晶石的光澤,話里能輕易分辨出情緒,不滿,有點躁,指向性直接。
他在別的方面實在很好,只是有時占有欲強,但相比于包容妖血這樣難辦透了的事,包容他這點習慣實在是不值一提,溫禾安總是下意識縱著他,本就好的脾氣在他身上沒什么限度。
她想了下,轉動靈戒,想將它們放進靈戒中帶下去。
陸嶼然無聲看著,轉頭看向縮著脖子充當無事人,想等這邊下去了他再下的羅青山,說“把它帶下去。”
溫禾安有些驚訝,但見是羅青山,也沒說什么,讓了階地方出來,說了句麻煩了。
兩人從三樓下至一樓,酒樓是巫山的駐地,但溫禾安算是常客,誰也沒大驚小怪。羅青山抓著那把說不清什么觸感,有點香但說不出是什么香,且在不斷抽長的絲線,表情難以形容,全程目不斜視。
不知道巫山的巫醫是不是都這樣,一但心中有事,面對當事人,不是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就是刻意避開眼神上的交流。溫禾安看著都覺得他憋得辛苦,含笑說“此物的主人就在院外,交給他即可。”
羅青山道了聲好。
“妖血的事我都聽說了,羅公子最近精神看上去不大好,讓你勞心費力了。”她又說。
“都是聽公子吩咐辦事,事關九州,不敢說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