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若水將一份文書放在潘惟熙面前。
“國公,這是一份下官整理的文書,從市舶司、廣州府、以及查抄的番商家中找到的文書經查證,問詢后整理的,請國公過目。”
潘惟熙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文書打開。
看了一會之后,潘惟熙問道:“這內容屬實?”
“國公,大宋每年出海的貨物價值不低于五百萬貫,而且年年都在增加,而實際掌握在宋商手中的,連半成都不到。自唐初開始,波斯人、大食人掌握著南海的貿易,而后天竺人也來了,在后周時期,大食人與波斯人開戰,大食人擊敗了波斯人,也擊敗了天竺的商人。海路皆在大食人掌握。”
潘惟熙輕輕的放下了手上的文書,他不怎么舒服。
理由很簡單。
錢都讓別人掙走了。
可錢若水的話還沒說完,錢若水繼續說道:“國公,大食人每年在大宋得利以百萬貫計。”
“胡說。”潘惟熙輕輕一拍桌子。
錢若水很自信:“國公,下官是查證過的。”
“胡扯。本國公去過占城,雖沒再遠去,這何止千萬貫的利。”潘惟熙有自己的計算方式。錢若水點了點頭:“國公說的不錯,但這計算應該是大食人從整個海路,掙了幾千萬貫不止,但在廣州卻是以百萬貫計的。”
潘惟熙這才點了點頭,錢若水的話不錯。
錢若水繼續說道:“依劉學士給下官的安排,大食商人養私兵的,輕者查抄家產,重者斬。逃稅者,五倍罰沒,家產不足者送到礦區當礦工,欠稅過多者,斬。”
“殺的夠多嗎?”
“現,廣州有一只新軍,昆侖奴軍,人數五萬八千人……”錢若水正說著,潘惟熙卻站了起來,他驚呆了。
潘惟熙萬萬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人。
錢若水很平靜:“廣州城內,宋人連三成都不到,大食人約有兩萬多人,波斯人也有近一萬。昆侖奴超十萬,受過軍卒訓練的超過兩萬人,其余的皆是青壯,女子只有不足五千人,下官挑選了五萬八千人。”
“這么多?”潘惟熙是真的嚇了一跳。
“國公,唐末黃巢之亂,在這里僅番商就殺了十二萬,還不算昆侖奴的人數,僅番商。”錢若水把僅番商說了兩次。
說完后,錢若水這才補充了一句:“下官才殺了一千一百五十九人,僅不足一千二百人。”
潘惟熙重新坐了下來:“繼續。”
錢若水繼續匯報:“下官依劉學士吩咐在這里定下三策,第一策,番商離港,市舶司對所有的貨物加征百分之三百的關稅。對宋商依原先稅率執行,宋番合股者,宋商超過四成股者,依宋商稅率,作假者輕者罰,重者永不得過關。”
“什么算作假?”
“貨物虛報,稅費虛報為輕,只出名義不出資、不出海、不遠商的宋商合股為重。”
“恩。喝口水繼續講。等一下。”潘惟熙叫停了錢若水,叫了自己親信的武官進來吩咐道:“去訓練那些昆侖奴,告訴他們若愿為大宋征戰,本官會重賞,而且賜大宋戶籍,挑精銳不低于三萬,你可明白。”
進來的武將重重一抱拳:“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