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有些激動了,嘶啞著嗓子在吼。
李沆、馮拯上前把劉安勸了下來,其余九善選一書吏來繼續念。
十善念完,李沆上前:“今日就到這里,各人回去好好思量安平侯之言。老夫已經上述官家,今日今時,有重罪之官,可斬!”
宋大祖有立過碑,不殺士大夫與進言人。
可尋常的文官算士大夫嗎?
這話可以多重解釋,真要較真的話,文官可以稱為士大夫,武官也可以稱為士大夫,這話是從《君道》中得出了結論。
李沆是文人之首,他可以來解釋士大夫三個字。
李沆的新解釋就是德高望眾的重臣與賢者。比如之前竹林之賢,他們不為官,卻有高潔的道德與操守。
沒有人敢違背太祖遺訓,但遺訓也需要有人來解釋意義。
李沆就是來解釋這不殺士大夫與進言人這條遺訓的人,進言人好解釋就是諫臺,士大夫的解釋,劉安沒本事,可李沆卻可以。
劉安回到住所,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王曾特別找了醫官為劉安準備了潤嗓的藥。
“劉兄,我岳父在為你立威,想推你到相位。岳父寫信給官家,這次不給你升官,你官職已經太高了,十八歲的正四品,再升到三品,這事不合適。”
“官不官無所謂,我要權。”劉安對王曾沒什么回避,說的很直接。
王曾說道:“權,不是在你手中嗎?河北兩路,難道劉兄自認作的不夠好嗎?相信不出十日,官家的賞賜就會到。宣孝揚善除惡,加上你那幾句話,官家必重賞。”
劉安點了點頭:“王兄,幫我想個招,我要出海轉一圈。”
“今年不行,明年或可以,代天子巡占城,這事不難辦。”
“恩,可我又想去收拾一下大理。”
王曾在劉安身旁坐下:“大理不用急,他們現在不敢有亂子,慢慢來。只是劉兄,你心中出海重要,還要整頓巴蜀那個重要。”
“都重要。”
“總要選一個。”
劉安認真的思考了很長時間才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回家過年,然后明年我代官家巡視巴蜀,然后從巴蜀上船到金陵,原來再到杭州,去占城。這一去時間最少兩年,朝中會不會有人趁機想整我。”
王曾信心滿滿的指了指自己:“我在,誰敢。只要劉兄穩住三相、六尚書。”
這話,放一年前王曾肯定不敢說。
但現在他敢。
他背后有劉安加上自己岳父李沆,三相可以不給他面子,但尋常的官還真咬不過他。
王曾又說道:“若有可能,你應幫范威到禮部。”
“禮部?”
“對,外邦之事必經禮部。”
“好。”這事劉安還是有點小辦法的,張齊賢這邊劉安還是有信心搞定的。
劉安清楚的知道,王曾給自己提這個醒并非是為了他自己,而是希望能幫到自己更多。
平調一人,也算不是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