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問了一句:“秦鳳路沒有公文到。”
“沒有。”寇準很肯定的給了劉安的一個回答。
“唉!”劉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呂蒙正開口:“你保不住他。無論是流放還是殺,也絕對會另找借口。”
劉安問道:“呂公、向公。晚輩問一句,不論主戰或是主和的事,只說大宋軍費支出巨大,卻真正威服四海有意義。或是,圖一個百年安穩,富貴人生有意義呢?”
呂蒙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了:“劉安,你想的淺了。你動了許多大地主的利益,這衛浩之事必是他們彈劾你的一個借口。再說幽州之戰,我們這些人官還能再升多高?再升也是虛榮。錢,也夠了。”
“年輕的士子,有一部分人本身代表的就是各大族的利益,天下無寒門,寒門別說是書,就是紙筆都買不起。就拿今年的新進士來說,對幽州之戰認同的不會超過一半。另一半圖什么,你能回答老夫嗎?”
劉安回答:“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對,千里作官只為富貴。”
向敏中這時突然說了一句:“我希望滅遼。”
寇準很不客氣的懟了一句:“你只是你,并非所有士子,我寇準從來沒有說過想滅遼,可我卻在為滅遼作事。”
向敏中絲毫也沒生氣,反懟一句:“寇相,你亦無能為力。”
劉安插嘴說道:“明天,我能上朝嗎?”
呂蒙正回答:“能,你回朝復命,明日會上朝受嘉獎。”
劉安繼續說道:“我是這么想的,明天上朝這公文當朝上報,我打算彈劾衛浩,彈劾的理由是,先帝以撫邊為主旨,衛浩行事沖動,非問責就治罪,為不智之舉,調回汴梁問罪,請禮部派人撫邊。再請官家嘉獎兩族族長,請封。”
寇準點了點頭:“然后呢?”
“然后……”劉安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片刻之后說道:“密令秦鳳路,全火力掃邊,編熟戶入軍、清生戶。路只有兩條,要么入我大宋戶籍,要么……死!”
寇準的眼神變的銳利:“若有人上報?”
劉安嚴肅的回答:“秦鳳路護商隊行路,此行為護衛軍與商隊護衛,以及遵我大宋律的西番各族自發對劫掠之匪的反擊。而秦鳳、涇井兩路各級官員則親赴西番各族,安撫并且宣傳我大宋天朝王道,以安民撫邊。”
聽完劉安的話,在場的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劉安的話中隱藏著三層意思。
頭一層,寇準等人相信以劉安原本的作事風格,這樣的事情劉安作不出來。
那么只有一個答案。
這一套那怕是劉安自己想出來的,劉安背后有個影子已經現身。
李沆。
只有李沆能玩出這么復雜的花樣,而且將這事搞的這么深。
李沆在教劉安,而且傾囊相授。
第二層就是,劉安已經可以不用圣旨,不用樞密院令,不用朝堂公文就能調動秦鳳與涇井兩路的文武。
這其中連文官都包括在內,此事思之極恐。
最后一層意思就真正可怕了。
劉安在等他們三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