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卻說道:“王兄,你為人正直,又是相公之才。我要作的事情可能會招人恨,或許有一日你著書立說,我劉安在你筆下必是奸佞。即便是這樣,我也愿與你為友,我劉安朋友不多,你算一個。”
王曾反問:“潘家兄弟、石家兄弟呢?”
“他們是親人,算同族。而你,是我的朋友。我另一個朋友叫呂夷簡。”
王曾低著頭沉思片刻后說道:“若你想成為獨相,我助你。”
“不,我要的不僅僅是獨相。我要掌握所有的力量,因為我要作的事情只有在我掌握所有力量才能作到。往南我要收大理、我要滅瞿越、我要征服南洋。往北,我要到極北之地,往西,我要將古絲綢之路收回來。往東……”
提到往東,王曾看的清楚劉安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暴虐的氣息。
只聽劉安說道:“往東,我記得曾經有書中記載,有人寫日出處天子致日沒處天子無恙。”
“明白,誅其族,罪其身。”
劉安笑了:“那說好了,誅其族。”
王曾補充了一句:“九族!”
“好。”劉安點了點頭。
幾天后,劉安到京兆。
京兆城東廣運潭碼頭,來迎接的劉安是自家人,趙惟敘以及其房長子趙從郁。
趙從郁是趙惟憲的兒子。
這兩人來迎接,代表著家中對劉安的重視,一個是當代長子,一個是子侄輩長子。
換個說法,一個是宋太祖的四子長子,另一個是四子長孫。可他們卻沒有封王,趙惟敘死了再加封為高平郡王。
劉安下了船,依家禮來施禮:“舅父、表兄。”
“安哥兒好風彩。”趙惟敘樂呵呵的把劉安扶了起來。
趙德芳這一支,無權、無勢、無威。
只是在京兆這里作一個富家翁,有節度使之職,卻無節度使之權。
接下來,又有兩人上前,這兩人年齡都不小,見到劉安后卻先劉安一步施禮:“劉巡使。”
劉安趕緊回禮。
“章公、呂公。”
這兩位,一位是永興軍路的轉運使章佺,另一位是秦鳳路年初劉安北征時才上任的新任轉運使,呂龜祥。
此人是呂蒙正的叔叔,呂蒙正的親叔叔。
他比章佺官大,他是權知秦鳳路使,正二品。
見禮完畢,章佺輕輕一拍手,碼頭上被牽過來一串人,個個都是肥頭大耳,身穿絲綢。章佺說道:“給是劉巡視的見面禮,永興軍路拒不解散家丁,家中軍械過千,又有軍械制作坊的。”
劉安只是拱手一禮,什么也沒說。
呂龜祥哈哈一笑:“看來老夫是慢了點,今日劉巡視是公宴,還是先家宴。”
劉安跟著一笑:“章公為地主,客隨主便。”
“那就家宴了。”
家宴,自然是在趙惟敘家里擺宴。這是劉安頭一次到趙家來,這是岳母的娘家,劉安也算是自家人。
宴會還需要有準備的時間。
王曾級別不夠坐在外屋由趙家子侄輩接待。
能有資格坐在內屋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坐定之后,劉安先讓鐵頭拿來禮物,一套玻璃直杯,此時劉安的玻璃坊還制作不出漂亮的水晶玻璃杯,這杯子有些輕微的發綠,但卻是很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