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王曾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還有,這細白布只要一百二十文一匹?”
“恩。”王曾依舊點了點頭。
“為,為什么?”
王曾轉過頭:“你不買嗎?”
“不,不是。這鹽往日怎么也要八十文一斤,四十文有點低了吧。”
王曾說道:“劉巡使令,鹽就四十文一斤,不過每人限量最多十斤,不得重復。你管著點,別讓商隊北上無鹽可賣。”
王曾沒解釋,劉安硬是用來自瓊崖的鹽把汴梁城的鹽價都砸到二十三文一斤了。
瓊崖的鹽產量有多少。
足足是大宋現年產量的一點二倍,比大宋現有的鹽還多,屯積鹽的鹽商已經哭死在茅廁之中。
而咸平縣的水力織機在占城增加了麻的輸入量之后,產量驚人。
卻因為幽州對布匹的采購量巨大,所以布匹的價格并沒有降下來去多少,只比以前便宜了約二十文每匹。
王曾就站在高處,看著軍塞的廂軍士兵開始用棍子打人,叫鄉兵還有番兵排隊。
模壁軍塞的武官又來到了王曾面前:“王知事,我已經作了安排,誰生亂子就吊在營外打,而且不允許入商營。”
“恩,這是你應該作的事情。”王曾依然是冷冰冰的語氣。
“可我依然不明白,我等未立大功為何劉巡使要犒勞?”
王曾微嘆了一口氣:“說你愚蠢你還不服,我告訴你吧。你等雖沒什么功勛,可畢竟作戰還算英勇,最重要是也掙了一點錢,若不讓你等把手上的錢花光了,甚至是欠下債務,接下來你或許會,但番兵、鄉兵會拼命嗎?”
模壁軍塞的武官猛然醒悟:“侯爺英明。”
剛才還是劉巡使,這會就是侯爺了。
只是一個稱呼的轉變,也代表著他內心的變化。
王曾這才說道:“天水郡,打不出威風來便是你等過錯。侯爺不領軍,只說要何處,怎么打你若不懂,必有懂的人。”
“是,下官明白。”武官很清楚,秦鳳路肯定有能打的將軍。
實在不行,調北邊幾軍州的鎮守將軍來。
只是,區區一個天水郡,若非朝廷從來沒有下過決心,倒并不是難關。
話說此時。
劉安在鳳翔。
鳳翔此時是秦鳳路的治所,呂龜祥的衙門就在這里。
劉安到并沒有宴會,只有一次小規模的洗塵宴,然后就在呂龜祥的書房之中,劉安與呂龜祥正在研究著地圖。
依此時的地圖,鳳翔往南不足五十里就已經不受大宋控制,而往西過了模壁軍塞,依次邊境是新關、義州、渭州(平涼)就是西邊的邊界,再往西同樣也不受大宋控制。
呂龜祥對劉安說道:“楊延浦在大同城外重傷,現在傷已經好了,他原本在延州養傷,后到了慶州幫助訓練兵馬。調他過來,眼下統兵的將軍有,但卻沒幾個真正打過大陣仗,天水郡這里依老夫看,也無須調大軍前來。”
劉安問:“呂公,眼下有多少兵馬?”
“依各縣匯集的數據。新增西番兵馬十萬,這個數有水份,但精銳戰力也會有三萬以上。鄉兵當中可一戰的也有一萬人。原廂兵精銳可戰之人可調用三萬之數。若開戰,可調十萬民夫助戰。”
說完這些,呂龜祥又問:“只是,無旨而戰這事。”
劉安笑了:“我有旨,尚書斬馬劍在手,官家說了,我可以調動兵馬剿匪。借口好找,理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