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挺起胸膛:“在這里,我向眾學士請教,你一問,我一問。”
“行啊!”林特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趙昌言先出來,他不可能,也不敢再派一個小官出來說話,這是對趙昌言的不敬,也是對皇帝的不敬,這事已經上升到大佬級別的對話,小官只能聽著。
劉安,年輕,可權位在那里放著,林特都不敢說在朝堂之上自己的話語權能蓋過劉安。
林特出列,施禮,然后在殿中看了看,選了正殿門口的一對石墩子,這石墩子的形狀是方底、圓柱、方頂。
林特說道:“就那個墩子吧,佑哥兒可會計算其體積。”
趙昌言當場就翻臉了:“林特,你不配與本宮同殿為臣。”
不少中立派也臉色不好看,劉安算盲之名整個汴梁城誰不知道,趙佑能在正殿冷靜的與趙昌言對答在群臣心中已經加了一分。
此時林特在你干什么。
劉安只是輕輕一咧嘴,趙佑回頭看了一眼劉安,然后向皇帝施禮:“父親,兒有三種方法計算此墩的體積。”
三,三種。
林特愣住了,他也只知道一種。
呂蒙正站了出來:“無須算,說出來方式即可。”
趙佑向呂蒙正施了一禮:“請呂公指正。”
“恩。”
“第一種,正算法。計算墩子方形的面積加高度就是體積,再以祖氏率計算圓柱體體積,再加上底座的方形體積。”
“第二種,補形法。以墩子整個方形計算一個體積,再計算圓柱體積后,用同等高度正方體積減去,便是補形的體積,以總體積減補形體積即可。”
“第三種,取水淹沒墩子,溢的水倒入量杯,便可知體積。”
呂蒙正心說,林特你這個傻子,劉安算學天下無雙,只是劉安一直在裝傻罷了。不過呂蒙正沒點評,他把向敏中拉了出來:“向相公算學了得,佑哥兒這回答可正確。”
向敏中板著臉,帶著一種蔑視看著林特,卻是對呂蒙正在說話:“呂相公,我以為完全正確,而且條理清晰,方法得當。”
“哼!”趙昌言冷哼一聲開口說道:“現在輪到佑哥兒問了。”
趙佑馬上開口:“問林公,一縣之地被山洪沖毀數村田地,縣令如何在一個時辰內劃清屬于各家的田地。”
林特瞬間懵逼。
田地是靠田壟為分塊的,田壟也就是各家田地的分界線。
既然是山洪沖擊,那么田壟肯定消失不見,縣令怎么可能一個時辰內劃清,這需要丈量,還需要重筑田壟,這不可能。
別說是林特,沒有在基層深入研究過農事的官,不可能回答上來。
皇帝斜眼掃了一眼劉承珪,劉承珪秒懂,立即開口:“林公可能回答?”
林特臉紅了,通紅。
趙昌言說道:“請佑哥兒解答。”
“我去過北方,在河北兩路,西北三路農家住過,民間有一物叫天埂。就是在田間地頭田壟兩端深埋的一根木頭,若是田壟消失,只須按開田地見天埂后拉一根長繩,照繩下重建田壟便可分清各家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