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走到了楊延昭身邊。
“我劉安,不講仁義,只講最現實的。滅倭,用倭國的尸身來供養我大宋,保我大宋崛起。我大宋夠強的時候,宋遼再戰。當如何?仁義,仁義不能當飯吃,仁義不能替我們守護疆土。什么時候說仁義,唐之太宗可以說仁義,因為他是天可汗,誰敢窺視大唐疆土,誰敢在大唐有半點不恭敬?”
“楊將軍,筑紫島有十分之一的領土是令妹的功勞。筑紫島有六分之一的貴族是令妹下令斬殺,至少有五個大領主,是令妹親自砍的。你楊家,有爵嗎?”
楊延昭臉上的表情很尷尬。
劉安卻說道:“有。”
“有?”楊延昭這次都愣住了。
他父親楊業,追封有太尉、中書令、節度使。以公爵禮安葬,但沒有封爵。
他作為楊家長子,現也只有受到了皇帝的親自稱贊,進觀察使,刺史。也確實沒有爵。
劉安說道:“令妹,我上書請官家封爵,官家把這事壓住了,因為女子封爵官家認為不合適,但考慮給封一個外命婦,也不合適。一來顯不出功績,二來令妹還未出閣,所以這事壓著呢,但官家心中、娘娘心中、大娘娘心中可都有數。”
“大哥兒!”潘惟熙開口了,因為楊延昭是楊府長子,所以叫大哥兒。
皇帝叫自己的長子也是這么叫的。
楊、潘兩府以前的怨,但算不上有仇。楊業曾經是潘美的副將,楊府一脈也是潘家的嫡系。
楊業之死,潘美只能說無奈,確實不是有心。
楊府與潘家好久不來往,但禮節也沒差太多,潘惟熙開口,楊延昭還是很恭敬的應了一聲:“五哥兒。”
“恩。”潘惟熙點了點頭:“換個說法,我這女婿說話太直。這么說吧,倭人種米,卻沒吃過米,為什么,因為倭人是奴。我家女婿給倭人吃上了米,又給了冬衣穿。倭是什么,倭是咱們的奴,這大牢里弄了許多摸金的,大漢賜給倭人有一塊印。”
“聽說過,聽石將軍講過。”
“對,這印代表著咱是倭的主人,那么倭島的貴族把咱中愿的奴仆不當人,他們作威作福不敬上天,他們竟然敢自稱日出天子,稱大隋陛下為日落天子。我問你一句,你家的狗不聽話,咬你,咬死你院子里的雞,還敢動咬你的心思,你怎么辦?”
楊延昭這次立即回答:“亂棍打死。”
潘惟熙淡然一笑:“還用再問嗎?介時領軍在倭,你若心沒放正,這可是關系到眾多老兄弟的性命,大宋幾十萬將士的性命。”
潘惟熙的語氣突然變了:“難聽的話說到前面,你沒想好,現在回去。差了你,曹家老四也能領兵,只是他需要鎮守武清,以防遼人。若你領軍赴倭,半途卻有半點婦人之仁,我們這些人,莫怪與你割席斷義。”
坐在上首位置,明州水師提督,康保喺這時抬起了頭:“楊家大哥兒,老夫雖然已經六十,這腰不好,但被人抬著也能赴倭,血撒倭島,無悔。知道為什么嗎?”
楊延昭起身,再沒有半句廢話,撕開衣袍用匕首劃破手臂,以血下了軍令狀。
寫完之后,楊延昭這才又說道:“各位誤會我了,只是這事,入侵他國,將來史書怎么寫,我大宋之仁義。檄文怎么寫,道不正如何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