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回答:
“以前就是人下人的日子。”
“現在呢?”
“我們每個士兵家里若無人阻擋,可有妾室兩人,婢仆兩人。每年會有雪白的大米兩石,其他糧食十六石,鹽三十斤,布三十匹,宋錢六千。除此之外,還有殿下也未必吃過的糖塊、冬天每人十斤鮮果,魚干五十斤等許多。”
耶律隆慶心中飛快的一計算。
這些東西自己拿不出來。
別說是自己,這么多人馬,大契丹的國庫挖空了也不可能按照這個標準養活士兵。
大契丹的下等士兵是沒有軍餉的,屬于半農半兵。東西兩大營的士兵,他們的生存方式就是自己開荒種田,收獲之后就是他們的,只是不用交稅,然后才是兵。
自己手下一萬加七萬精銳,那一萬是軍餉的,但也沒有剛才說的這么多。
其余的七萬,一年能發十斤大米就算好的了,他們的收入來自軍田,靠佃戶收租過活,田不屬于他們,是屬于大契丹南院的。
耶律隆慶看了一眼劉安:“安平侯,你贏了。”
劉安很想說一句:其實我什么也沒干。
可這個時候他說,耶律隆慶也未必信。
劉安站了起來:“這事,我不想解釋,但有句話作為朋友我想說給耶律兄聽。”
“說來聽聽。”耶律隆慶的淡定讓劉安佩服的不得了。
或許他不怕死。
或許他清楚,沒有人敢殺他。至少在遼軍的境內,沒有人敢殺他。
劉安說道:“我想,幾位將軍的意思很簡單,希望耶律兄能帶著他們過人上人的日子。”
耶律隆慶這時問了一句:“安兄,你可敢殺我?”
“敢!”
“我估計你也敢,你想不想我死?”
“不想。”
“為什么?”
劉安回答:“耶律兄,你認為我打不過你嗎?我們一對一用刀,我估計一個照面我就死了,但拉開架勢,軍陣擺開,一個照面你的部下沒幾個能活。”
耶律隆慶笑了:“這里是幽州城,我的南院所在。”
劉安也笑了:“就現在,你可以試試。”劉安一步步上前,耶律隆慶手邊放著一邊刀,可他卻一直沒有去握刀柄,一直等劉安走到耶律隆慶十步之內,耶律隆慶突然出手,袖中扔出兩把匕首,卻不是對準劉安,而是刺入了劉安身旁一席的烤羊上。
兩把刀,正好插入羊的兩只眼睛。
劉安一挑自己的長衫,耶律隆慶的眼睛瞇了起來。
很早的時候他就見過劉安的靴子,這靴子太古怪了,外面加一個皮套,套內放的什么不知道,露出來的是握柄。
長期以來,耶律隆慶都認為那是一對雙刀。
今天,他看到了,是并排的兩個銅管。只見劉安左手拿著一只,右手拿著一只,右手那只對準了十步外的一席。
巨大的轟鳴之后,那一席上的飯菜四散,桌子碎裂。
劉安左手依然拿著一只,卻沒有對準耶律隆慶,劉安也怕,但他同樣不敢殺耶律隆慶。
“好寶物?”
“錯,這不是寶物,我部下有五千人馬裝備了這個,這東西能讓一個文弱書生和一位頂尖刀客一對一,未必有弓厲害,但近距離這東西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