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知謹已經發現了他的臥室里有些不對勁,房間里明顯有人進來過的痕跡,有些東西還被別人翻過。
寧知謹瞇起眼睛,這棟別墅的人,包括他爸都不會隨便進他的房間。
能夠肆無忌憚做這種事情的除了那位性格乖張恣意的小少爺之外,他想不出來還能有誰。
所以雩祈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來折騰他
寧知謹眼眸暗沉,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衣柜,做了點心理準備,拉開。
沒看到人。
更沒什么突然蹦出來的“妖魔怪鬼”。
他猛地轉過頭,剛才頭疼沒注意,余光只瞥見凸起,現在都快被自己氣笑了。
那樣顯眼的被子,轉過頭就能看見有個人蜷在他床上。
寧知謹靠近,埋在枕頭處的是散亂的黑發,兩只抓著被子的手拱起來,臉都要幾乎埋在被窩堆里。
小少爺原本雪白的臉頰睡得紅撲撲的,光影描摹在他的臉頰,鍍上了一層溫柔光暈。濃密烏黑的眼睫垂下,在眼瞼處落了一小片陰影。
恬淡乖巧得宛如初生的嬰孩,也是少有的乖巧時刻。
寧知謹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從那天小少爺明明是來找茬卻稀里糊涂變成了他們兩個人親在一起開始,雩祈就變得很不對勁,所以是被什么奇怪的東西上身了嗎
他懶散地想著,手卻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惡劣探上去。
雩祈睡得正香呢,雖然身下的床硬邦邦的,不像是他的床那么柔軟,但是卻有股說不出來的好聞氣味,勉勉強強也能枕著入睡。
但是他突然就在睡得正香的時候做了噩夢,夢里他莫名其妙掉入了深不見底的水底,有水草纏在他的腳踝處,他怎么都喘不上氣來,眼看上肺里的氧氣越來越少,他臉漲紅都快要憋死的時候,終于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哇”他張牙舞爪地起身,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就看見站在床頭處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寧知謹。
這下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剛才自己做的噩夢全都是因為這狗東西
“寧知謹,你干什么瘋了不成,在我睡覺的時候還捏著我的鼻子,你是非得害得我喘不過氣來憋死嗎”小少爺的嘴巴就跟連珠炮似的嘚啵嘚啵個不停,口中眼里滿是指責和憤恨。
寧知謹在他嘴里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后者都快被氣笑了。
“雩祈,你可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但是你覺得自己這套會有人相信嗎”寧知謹嘴邊掛著淺淡的諷刺笑意,“不對,你一直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向來都是從別人身上找問題的。”
“所以小少爺,你很明顯已經忘記了,現在是你出現在我的房間里。究竟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我也想問問你在搞什么鬼把戲”
寧知謹的步步緊逼咄咄逼人讓雩祈頓住,他是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小少爺梗著脖子狡辯“我就是覺得你的房間看起來住著舒服,想睡上一次不可以嗎”
這個理由說出來,別說寧知謹了,就連雩祈自己都知道荒謬得可笑。
他一個小少爺,放著二樓采光優越,溫暖舒適的主臥不去住,偏生要跑到一樓暗沉又比主臥狹窄的小臥室來窩著,誰聽了不發笑。
何況是雩祈這樣養尊處優慣了的人,怎么可能會接受這種差別待遇。
這個借口讓寧知謹眼帶嘲諷,雩祈臉頰也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