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大將軍是誰,打匈奴和父親打兒子似的。不過我聽說這次大將軍回來其一是修生養息,其二也是為了讓小秦將軍與長公主完婚。”
“長公主謝蘭霽她不是前朝的公主”
“噓”那人連忙捂住他的嘴“你不想活了陛下對她如何寵愛你不知曉嗎”
說話的人悻悻地咽下剩下的話,又道“聽說這位長公主才情一絕,可惜身體不好,再加上這出身秦小將軍那樣的人,唉,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你覺著配不上,人家秦小將軍可是樂意地很,三年前可是秦忱小將軍親自向陛下求來的婚約,為此親自上戰場打匈奴,取得一身功績,這才回來準備完婚。我看啊,秦忱小將軍怕也是心甘情愿娶這長公主的。”
“不僅如此。”那人道“我觀長公主殿下也心悅他,不然怎會硬生生等他三年,將自己熬到二十三歲這般的年紀。”
先前說話的人有些唏噓“嗐,如此看來,他們還是兩情相悅的了”
隨春生閉上雙眸靜靜聽著,分明已經關上了窗簾,卻仍舊覺得今日陽光有些刺眼。
他們兩情相悅。
隨春生猛然睜開眼,一雙清潤的眸子逐漸被陰郁覆蓋。
“大人”馬車外,常守久等未有回應,不由敲了敲門簾“大人你”
“無事。”隨春生道“走吧。”
常守一頭霧水,嘟囔了兩句,還是依言趕起馬車。
一旁的常玖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浮現一抹擔憂。
皇宮前,隨春生已然恢復成平日里那副清正溫雅的模樣。
不少官員已然抵達,正在宮門口接受盤查。
隨春生張開手臂,對盤查太監溫笑著,道“有勞。”
那太監瞧她這番模樣,心想傳聞果真不假,這位隨大人果真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手上動作便輕了些。
微風暖陽照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金鈴聲,鈴響之下,“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周圍官員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竊竊私語些什么。
隨春生心有所感,側眸看去。
一匹高大的棗紅馬邁蹄而來,毛發發亮,身后拉輛奢華的馬車,馬車四個角皆掛了純金而制的風鈴,迎風叮當作響。
停下后,丫鬟自覺上前拉起門簾,一個穿著黑袍的年輕男子緩緩走出。
男子劍眉星目長相俊朗,舉手投足帶著幾分沙場的殺伐之氣。
走出馬車后,壓迫性的目光往四周一掃,隨后嚴肅的表情稍顯柔和,朝著馬車內的人伸出手臂。
陽光耀眼灼熱。
青色的裙角從車廂內走出,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搭在了男子的手腕上,在男子麥色皮膚的對比下,更顯白皙嬌嫩。
一束光照來,女子走出馬車,身形有一瞬模糊,旋即更加清晰地露在群臣眼中。
她穿著一身青色連疊衣裙,梳著云髻,婷婷裊裊,姿態清雅,宛若工筆勾勒的溫柔山水畫。只是唇色極淡,眼角眉梢籠著絲絲病氣,像是久病之人。
眾臣看愣了眼,直到女子因風吹掩唇輕咳,怔愣的眾人才回過神急忙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隨春生與眾人一同垂首,腦海閃過的卻是她搭在男子手腕上的手。唇角的笑緩緩變淡,眼底陰云積聚,在心底一字一句念著她的名字謝、蘭、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