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怒氣頓時上涌,真當他是瞎子嗎見微分明已經松開了手,可眼前這人卻一直等到他過來時才不緊不慢地將人放下。
若說這不是挑釁,秦忱都不信。
“見微。”秦忱伸手握住謝蘭霽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后,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蘭霽回完秦忱的話,目光落在隨春生身上“多謝隨大人,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本宮怕是兇多吉少。”
隨春生與她對視,卻只從那雙眸中看見了感激。
她沒有認出自己。
隨春生心底逐漸發涼,面上卻溫溫笑著“公主只要不怪罪臣失禮就好。”
謝蘭霽于是想到她先前抱住自己不放的舉動,目光在她身上多停了一秒。
恰是這一秒落在秦忱眼中,讓他臉色沉了下去。
他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強硬地阻斷隨春生的視線,嘴唇微動,道“隨大人來的倒是及時。”
“怎么小將軍這是不希望我來這么及時”
“你”
秦忱知曉她是故意這么說的,可心底還是升起一團火。
只是一個“你”字剛出口,身側的人便拽住了他的衣袖。
謝蘭霽上前一步,與他并肩而站,蒼白病弱的臉上露出一抹笑“隨大人說笑了,你來的及時,本宮與阿忱都很感激你,只是阿忱擔心本宮,所以才會有些急躁。”
上一秒隨春生還不緊不慢地激秦忱,可這一秒,她只想將他撕碎埋在土里。
她身邊的位置,這樣的待遇,本應該都是她的。
隨春生心底的惡念愈來愈濃烈時,謝箏的腳步聲從一側傳來。
她看著并肩而立的兩人,忍不住咬了咬牙,就欲說些什么時,秦忱已然將目光轉到她身上。
責問聲隨之響起“四公主,我竟不知你與見微有這般大的仇恨,竟將她從樓閣上推下來。”
謝箏一下子委屈起來“居易哥哥,你都不問問我怎么回事,就認定是我將她推下來的”
秦忱見她冥頑不靈,當即沉聲呵道“亭閣上只有你與見微,難不成是見微自己跳下來的”
謝箏一聽這話頓時瞪圓了眼睛,傷心之余還有幾分難以置信,最后置氣道“對,就是我推的怎么了秦居易,難不成你要殺了我”
“你”秦忱氣不打一處來,就欲開口斥責,謝蘭霽扯住他的衣袖,道“阿忱,不怪她。”
秦忱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只以為她這樣了還要為謝箏說話,心疼之余難免有幾分無可奈何,再一看,謝箏還是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道“用不著你假好心,我”
后邊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太監尖細的聲音便由遠及近響起“陛下駕到”
夜風冷肅,月色下,原本不大的林園快速被侍衛圍滿,皇帝自兩排侍衛中央走出,身后跟著一眾大臣。
“怎么回事”皇帝看向場中幾人,目光落在謝箏身上,問道“朕聽說你將見微從亭閣上推下來了”
謝箏委屈置氣,撇開頭道“我沒有。”
秦忱眉頭微皺,朝著皇帝拜下,道“陛下,此事臣親眼所見,不僅如此,四公主方才自己也承認了。”
言罷,又看向一邊的隨春生和趕過來的宋直衛碾“隨大人宋大人與衛大人都在現場,他們皆可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