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過去好幾日。
薛老二始終不見蹤影,顧長懷抽空從通天儀處解了一下。
聽說執法長老把魔族跟丟了,一怒之下干脆帶了身邊所有弟子們一同去人間界除魔衛道。
只能說不愧是父子,裴天意和執法長老真是一脈相承的烈性脾氣。
這回送信寒鴉并未逗留太久,早些天就回來了。
對于石長臺血濺辛南仙宗這一行動的失敗情況,魔尊不曾提及苛責,只令他繼續在宗門潛伏,找機會刺殺容曄。
似乎是打消了殺花孔雀的念頭。
不過顧長懷心中隱有不安
魔尊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主。
這種不安一直縈繞心頭。
懷揣心事,顧長懷打開房門,剎那感知到屋內存在一絲陌生氣息,他眼眸一瞥掃到躲藏在屏風后的身影薛老二。
剎那間。
不安達到了頂峰。
“嘭”
門猛地關上。
顧長懷斂眉,“往傍水居跑,不想活了容曄就住隔壁。”
怕被察覺異常,他刻意壓低了嗓音。
薛老二從屏風后走出,渾身狼狽面色陰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宣曜尚未身死,不能就這么回去見魔尊”
“還有”說著他眼神銳利地掃向顧長懷,“同一個目標,我們二人出箭的位置居然一模一樣,怎么就那么巧,偏偏相撞了”
顧長懷冷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明明商議好等下令再動手,你非要提前出手也不知會我一聲。”
他自顧自倒了杯茶,眼睫低垂“你若是想拿了人頭去魔尊面前邀功早些說,別對著我陽奉陰違。”
薛老二嗤道,“都是影族廝殺出來的刺客,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影魔。”
話到后頭,他盯著顧長懷,加重語氣一字一頓道“你不會連這點準頭都沒吧,顧三百。”
說話間薛老二神情陰冷審視,聲音里蘊含警告質疑。
與他相較,顧長懷坐在一旁的姿態便顯得格外慵懶散漫。
“你說對了。”顧長懷撐起下頜,無辜道“我這個第一怎么來的,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
薛老二默默與顧長懷錯開了眼神。
當初知曉一些內幕消息,刺殺青斂仙君這事一去一個死,他自然
“打都沒打呢,也不知是誰崴腳刻意落敗。”顧長懷手指在茶盞邊緣劃動,語氣輕飄飄“唉我在仙門臥薪嘗膽,還要被同族誣陷,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眉眼低垂,好一副黯然神傷之態。
“”
薛老二頓時軟了聲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太巧合了些”
顧長懷幽幽“這事魔尊已經知道了。”頓了頓,他道“寒鴉一直伴隨在我身側,早在事發當日我便將消息傳回了魔族,即便得知是因你壞事,魔尊也不曾怪罪。”
聞言,薛老二面色一變,猛地起身,“我壞事我”
甩鍋這種事,越有氣勢越有理。
顧長懷眸光一凜,重重拍桌痛斥“你還有臉質問我明明我都安排好了,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又怎會失敗不是你難道是我不成也不想想自從你來了修真界,我幫了你多少”
掌心發麻。
嘶。
用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