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天大會期間一切平靜如常。
除了通天儀內部。
趙書齋妙筆生花,僅僅半個月生產出了嫁愛逃妻之少莊主的心尖寵無上奇緣之仙尊慢點疼辛南小著之四角糾葛裴少事那些年不得不說的事等著作,在辛南仙宗引起軒然大波,售賣火熱。
要問顧長懷為什么會知道。
第一,他不聾。
通天儀里書齋的傳音堪比大喇叭,每隔半個時辰喊一次,想不聽到都難。
第二。
顧長懷沉默地望著抱著一堆書趴在桌前,看得津津有味的華魅,客觀道“我從未見你如此用功過。”
“別說,他寫的還真有點東西,我都快信了。”華魅看書的眼睛發亮,視線根本舍不得挪開,還嗑著瓜子,“這么能顛倒是非,怎么就不是我魔族中人呢,可惜,可惜”
他的語氣,充滿遺憾。
顧長懷眼不見為凈,背過身去。有時候真懷疑趙書齋也是個穿書人,否則這些書名怎么起得一股狗血網文味。
血虧。
應該收版費的。
論天大會期間,顧長懷選擇在傍水居足不出戶,他不出去,裴天意和宣曜也沒辦法進無上峰找他只能天天借著通天儀傳音。
宣曜沒有通天儀,是從丹峰師兄那邊花錢雇來的。
對此,顧長懷曾在通天儀內批判“丹峰一眾,上上下下都見靈石眼開,能不能有點骨氣。”
對此,丹峰回應道“掙錢,不寒磣。”
趙書齋“兄臺好見地”
丹峰“客氣客氣。”
顧長懷“”
嘖。
一丘之貉啊。
然而這樣寧靜的生活只持續到了論天大會結束前夕。
原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顧長懷守著魚竿躺在湖畔曬太陽,忽然兩陣風從他身旁掠過,急匆匆地朝容曄的院子奔去。
顧長懷挑眉側目,掃過那一前一后疾行的焦急背影。
嗯
掌門和裴天意
看著二人神情肅冷,眼中隱約還有慌張。頓時他魚也不釣了,默默跟上去打算看看怎么個事。
“仙君出事了”顧長懷剛走進,就聽到裴天意略微顫抖的聲音。
看來事態還挺嚴重。
顧長懷悄然找了個位置坐下,撐起下巴靜靜觀察。
少年人到底沉不住氣,手中捧著一塊忽明忽暗的命碑往容曄眼前遞,肅然道“仙君請看,我爹的命碑有變。”
辛南仙宗的弟子,都有一塊命碑,命碑與宗門之人的神魂締結,可觀測到宗門之人的情況。若身死,命碑則會黯淡。
可是眼下這塊命碑忽明忽暗,像是神魂隨時會散開。
容曄拂袖,一道靈光自命碑上閃過,瞬間讓閃動的命碑重新恢復了穩定光亮,他嗓音平靜,“執法長老性命暫且無虞,但之后或許還會有危險,可有人知曉他去向何處”
“他帶了一隊弟子去人間除魔。”辛南掌門開口,抬手十來個命碑出現在半空,這些命碑微微散發光芒,“不過這些執法堂的弟子都聯系不上,命碑瞧著并無異常。”
一個生死有待考量的長老,和一群同樣情況未知的弟子,其中還有過薛老二的影子。
顧長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