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翻溫別聲帶的醫療包,他帶了很多東西,里面甚至有一整套的手術用刀具以及縫合的針線。
一直翻到最底下,讓他摳出一瓶止痛藥。
眼里露出喜色,感恩地把這一小瓶藥抱進懷里,如果現在溫別聲在他身邊,他愿意夸對方一句真棒。
迫不及待地吃了兩粒藥。
疼痛緩解了些后,他重新上路。
來到城市邊緣后車速也不得不慢了下來,看來有很多人選擇離開第7區,還沒到高速路口,前面的車幾乎就要堵死了,每輛車都在龜速前進著。
涼瓷爬到車頂上向前眺望,聯盟兵一定會開很顯眼的軍用車輛,但很遺憾的是他并沒看到,或許蘇蘇他們在更前面的地方。
他回到車里,跟著車流緩緩向前。
漸漸的他察覺到不對勁,轉眼向四周看去,焦躁不安的人們即使知道沒用也在瘋狂按著喇叭催促著,這些不絕于耳的喇叭聲匯聚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大型擴音器,在向四周的喪尸喊著我在這里,你們快來咬我吧。
涼瓷向后看去,后面已經完全被堵死了,根本沒有可移動的余地,他還看到了幾個晃蕩的喪尸。
不安感逐漸攀升。
他聽到了爭吵,是來自旁邊貼著路邊的敞篷車,他放下那邊的車窗,女人正在激情輸出“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里,喇叭聲會把喪尸全部引過來,這里甚至沒有跑的地方,我們必須要離開”
男人顯眼已經有些情緒失控了,怒吼“這怎么離開你告訴我怎么離開難道我們要棄車”
女人一時啞口無言,面容露出絲委屈。
就這樣沉默了會兒后女人再次開口“從護欄撞出去。”
涼瓷向護欄外看去,是一片金黃的,正在收割中的小麥地,還有旋耕機停在里面,只不過現在已經停止工作了。
前面傳出慘叫,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車里跑了出來,哭喊著從車流狹窄的縫隙中向前跑去,試圖向那些車里的人求救,不過沒有一輛車為他打開車門。
很快又從那輛車里下來一個人,他看上去很干凈,但是僵硬的身體,渾濁的眼睛都在說明他才是那個變異了的喪尸。
有人被嚇到,拼命踩油門想要能夠沖出去,但事實是并不可能。
涼瓷的車也被撞了下,他從倒車鏡向后看去,喪尸比剛才多了不少,他們攻擊著那些發出聲音的車輛,他們感知不到疼痛,不會停手,車窗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砸碎。
當車窗被砸碎,車里不再安全后,很多人從車上跑了下來,于是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在這一刻沒人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只能是盡力憑借著本能逃命。
“快撞”
涼瓷旁邊那輛敞篷跑車向著護欄撞了過去,涼瓷迅速打方向盤緊跟了過去,兩輛車一前一后的從高速上沖下。
他的車頭都快要壓上了對方的車尾。
有一段時間車子完全是在空中的,像是永恒一樣漫長,但其實不過是瞬間就落了下去,即使涼瓷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落地的那一刻他還是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而且是被生生的一塊塊拆開。
無法形容的疼痛逼紅了眼眶,凝結出生理淚水在眼中搖搖欲墜,手幾乎要摳進方向盤里讓自己不至于松手。
車子重重落在地上,狠墩了好幾下,發出嘎吱的聲響。
車子在哀鳴。
但情況還是好過前面的超跑,畢竟兩輛車在重量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超跑落地后甚至被再次顛飛,涼瓷清楚看到里面的女人飛了出去又被安全帶勒了回去,那是胸骨都能被勒斷的程度。
而比她胖了很多的男人就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涼瓷的手麻木地轉動方向盤,有那么大概一分鐘,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指尖。
調轉車頭,順著高速公路向前開去,幸運的是地里的小麥先收了邊,讓他有了一條可以暢通無阻的路。
車一顛一晃的前進著,那些礙事的土塊,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全在車底下,底盤高的好處顯現了出來,那輛超跑就完全無法開起來,幾次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