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到后邊車門,對女人說了句“捂住他的耳朵。”
女人不敢耽擱,立即照做,捂住小寶寶耳朵。
溫別聲舉起滅火器向車窗砸了過去。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敢吱聲,這個人雖然有些過于高大,但看著挺斯文的,真沒想到她向周圍看去,以防有喪尸被吸引過來。
車窗兩下就被輕易砸碎,溫別聲拽著衣袖裹著手把碎玻璃簡單清理了下,這才伸手進去打開了門鎖。
車里很安靜。
他進到車里后看了眼前面一動不動的涼瓷,打開駕駛位的門鎖后從車里退了出去。
又從外面打開駕駛位的車門,一眼就注意到涼瓷垂下的手,上面有幾粒藥片,至于車座底下更是到處都是藥。
他探身過去拿起藥片看了眼,之后把涼瓷拽了起來。
一直趴著的人也露出了臉。
溫別聲動作停住,瞧著涼瓷臉上未干的淚痕,濕漉漉的睫毛,紅彤彤的眼睛和嘴巴。
所以他是躲在車里偷偷哭
那個囂張又炸毛的涼瓷
躲在車里把座椅都哭出了一汪水
不管溫別聲接不接受這個事實,涼瓷脖頸上鮮紅的血液刺激著他的視線。
里面空間太小,他要把涼瓷先弄出來,原本想要抓肩膀把人拖出來的手,從涼瓷腿彎下伸過,把人從車里抱了出來。
涼瓷很輕,單手抱也很輕松,溫別聲另一只手把醫療包拿了出來,向著燈光明亮的加油站走去。
女人想要跟上被他阻止了“麻煩你盯著下周圍情況。”
女人接下了這個任務。
溫別聲抱著涼瓷來到加油器后方,把人放下,讓涼瓷偏著腦袋。
他扒開頭發找到傷口,傷口的大小是不需要縫針的程度,最需要擔心的是腦袋內部情況。
他扒了下涼瓷眼皮,瞳孔正常,又摸了下涼瓷的脈搏,跳動有力,陷入昏迷后呼吸沒有變得又淺又快,也沒有出現嘔吐行為。
初步判斷沒有造成重度腦震蕩,不過還要等他醒來后再觀察一陣。
他打開醫療包,戴上手套后開始為涼瓷清理傷口,就聽涼瓷哼唧了聲,原本平和的臉皺成了一團。
作為常年上手術臺的醫生,溫別聲迅速處理好了傷口。
一塊方方正正的紗布出現在涼瓷后腦勺上。
溫別聲不確定他身上還有沒有傷,只能做進一步檢查。
把涼瓷背帶褲上半部分脫了下去,掀起里面的衣服,入眼的是一大片青紫。
果然還有其它受傷的地方。
腹部平坦,他在那片青紫上按了按,同時觀察著涼瓷,沒有太大的反應,里面應該沒什么問題。
他摘下一直背著的背包,從里面又拿出一個醫療包,取出噴劑對著那片青紫噴去。
之后他上手把藥水緩緩涂抹開,不輕不重地揉了起來,寬大的手掌放上去幾乎要占滿涼瓷的腰腹,他的膚色并不黑但涼瓷白的過分,形成了明顯的膚色差。
藥水在掌心下慢慢升溫,昏迷中的人感覺到舒服,漸漸舒展了眉頭,身體都放松了很多。
藥水推干后,溫別聲把涼瓷的上衣完全脫了下去,面無表情的快速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其它受傷的地方后就打算把衣服給他穿上。
拿起衣服,入手潮濕。
他看向皺皺巴巴,臟兮兮的衣服,除了血腥味外隱約還有汽油的味道。
溫別聲最后放下了涼瓷的衣服,再次打開背包,背包里分門別類的放著各種獨立袋子,他拿出裝上衣的袋子,給涼瓷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之后他又把涼瓷同樣慘不忍睹的背帶褲拽了下去,露出修長白嫩的腿,溫別聲一眼注意到腳踝處的青紫。
他噴上藥,揉著涼瓷腳踝那塊凸起的骨頭,又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