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承垂眸凝視著身側的葉聽晚。
青年的目光平日里總是聚集不起來、散散地一副沒什么心眼的樣子。此刻那雙細挑起的眉心中卻淺留著一道溝壑。
劉勇瞪著大眼睛看著天子。
平日在朝上他竟沒發現陛下竟然還沒這般看人的神情。
劉少史心中斐然陛下他墜入愛河了
魏景承卻淺蹙了蹙眉心。
葉聽晚壓根沒注意身邊兩人的神情,心中將那日在御膳房時的情景又回憶了一遍。
那日他只是一心找小延,聽人說太后宮里的掌事嬤嬤來了一趟,雖然沒對上正面,卻在孫正找他的時候,余光掃見了一個三四十歲的女子從孫正背后走過,手里還端著食盒。
而她的衣服與其他宮女不同,是料子較好一些的繡品,那個荷包便掛在她的腰間。
葉聽晚“奴才只是看見一位嬤嬤腋下的荷包與眼前劉大人呈上來的有些相似,也可能是看差了眼,故不能確定這荷包究竟是不是那位掌事嬤嬤的。”
孫正身邊接近的最多的人,其實就是哪個曾經為難過原主的林公公。
此人是個墻頭草,孫正出事兒的時候他愣是一句話沒說,之后葉聽晚也離開御膳房了,沒再打聽過林海的事兒。
思及此,葉聽晚又借著機會把林海交代了出來,“御膳房還有一位林公公,此人和孫正走的比較近,或許劉大人可以從此人查起。”
說罷,葉聽晚抿了抿唇,心中盤算。
說實在的林海那種人雖然不是什么君子之輩,但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輩,起碼不像孫正那般表面樂呵呵的,背地里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人命。
在宮里頭生存的,若是不巴結個主子日子不知道難過到哪里去。
怪只怪林海不該欺負原主,甚至還想對原主做那種事兒。若是他今日說出了林海,林海因此落了難也怪不得他。
天子無需思量葉聽晚說的話,就能把他那點小心思都看在眼里。
魏景承只感覺和葉聽晚待了幾日,倒是每天都能讓他挖掘出不一樣的性格來。
有趣。
魏景承收回目光,回頭去看劉勇,對上的卻是劉勇傻樂的眼神,天子一時間眉心的溝壑更甚“你以為如何”
劉勇“”啊
“看朕作甚”
魏景承瞪了人一眼,順著他的目光,才知道他方才是看自己看葉聽晚。
天子無奈滑了滑喉道“劉勇,朕問你話呢”
劉勇刷的低下了頭,差點嗆著自己“臣這就去查”
魏景承“嗯,退下吧。”
劉勇走了,魏景承也放了葉聽晚去吃飯。
福海回來給天子研墨的時候被突然揪回了往事。男人淺簇著眉心問“那日葉聽晚從冷宮離開后,是不是見了孫正朕讓你查他和孫正的關系你查的怎么樣了”
福海是派人打聽了葉聽晚在御膳房的事兒,只是葉聽晚進了福寧殿后,陛下便沒再問過此事了。
福海道“回陛下,小葉公公的事兒老奴問了御膳房的幾個小太監”
“只是小葉公公和孫大人沒什么扯不清的關系,倒是那現在御膳房那位林公公有些過節。”
魏景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回憶起方才葉聽晚和劉勇交代的那人“說來聽聽。”
福海“是。”
吃罷午膳,葉聽晚去了福寧殿替換福海公公的班。
還沒走到正殿,便遠遠的瞧見福海從正殿出來,見了他便喊住了“小葉公公,吃罷午膳了”
福海臉上的笑見了他就沒下來過,葉聽晚都納悶福海怎么這么愛笑“吃罷了公公,秀姑嬤嬤給您也留了午膳,您快些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