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劉勇來了福寧殿,葉聽晚收拾完碗筷,去找福海了。
晚上,天色都暗了下來,魏景承喝了一碗止疼的湯藥,說要帶著葉聽晚去趟向家。
大燁的規矩,大婚前日便要在酉時之后擺上酒席,款待男方的親朋好友相聚。
魏景承無需去捧場,畢竟是一朝天子,哪里有天子去臣子家送禮的規矩,就算是送禮,天子的禮也是由禮部和戶部的清點,最多派自己心腹的太監送過去,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福海已經去了一趟,所以今夜他們去,單純是去見見新郎官。
向定安和魏景承雖是君臣,但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況且向定安本就是被設計娶了魏如意,還是魏景承親自下的旨。
向定安因此難受了好些日子,天子也沒見他,如今都要過禮了。
葉聽晚想,魏景承其實心里還是感覺對不住向定安的吧。
所以才會偷偷的去見他,說上幾句安慰的話。
向家的宅子在京城南側,但是魏景承賞賜給向定安的府邸卻在北邊,離皇宮不過不行兩炷香的時間。
到了向家,他們還不能走正門,因為禮客太多,天子親自下府,若是傳了出去,向定安表面上是得天子看重,實際上則會反其道行之,百官定說向家諂媚圣上,屆時朝上又要一群人吵吵魏景承說他偏心。
進了宅子,便有管家帶著他們到了向定安的房間。
向定安是新郎官,迎去的又是一國公主,前來送禮的賓客都快把向家的門檻踩爛了。
這不,葉聽晚和魏景承在房間里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向定安才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房間的門從外側被推開,人還沒進門就聽見他的聲音“你不用跟著我,你去前院打點就是。”
向定安打發了公主府前來幫忙的小廝,推門進去,正殿里天子正坐著等他。
向定安下跪行禮“臣,見過陛下。”
葉聽晚瞅了一眼,向小將軍前些日子是不羈少年的模樣,短短幾日沒見,人就消瘦了一圈,身上雖然穿著華服,依舊掩蓋不了眼神中的憔悴。
魏景承輕咳了聲,站起身來把地上的青年扶了起來“委屈你了。”
向定安“都是臣愚蠢,不怪陛下。”
“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了,朕今夜過來不是看你哭喪的,”魏景承拍了拍青年的肩“朕不是把崔家那人也一同許配給你了,婚后就當沒魏如意這個人,找人提防著他便是。”
向定安似一個沒了氣兒的修狗,軟巴巴的垂著腦袋“陛下您不懂,我和應雪已經約定好了的,等我二十歲,我就從遼東回來迎他進門做妻,眼下是臣違背我們的誓言了,還委屈他做妾,是臣對不住他。”
魏景承嘗試著自己去體會向定安的痛苦,還醞釀了一下情緒,但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共情,不都是娶進門了,有什么辜負不辜負的,這廝還那他們年少時說的胡話要挾他給崔家翻案。
“朕不是答應你給崔家翻案了”魏景承“有何對不住一個罪臣之子,你堂堂遼東小將,未來是要做朕的鎮國大將軍的人,能不能有點骨氣。”
向定安“臣都說了,是感情的事兒,陛下又沒心愛的人,不能懂臣違背諾言的痛苦。”
“感情之事”
魏景承心中思忖片刻,卻也不得解,向定安說的沒錯,他自幼在劉氏身邊,活下來已經是不易,哪里還有時間研究情感,于他而言,不管是親情還是男女之情,都十分陌生。
魏景承“朕,確實不懂。”
葉聽晚見這一個事業批和戀愛腦聊天,腳都替他們扣了。
事業批不能理解戀愛腦的腦回路,戀愛腦覺得事業批不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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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承“罷了,朕今日是過來喝喜酒了,快些去準備。”
向定安“嗯”了一聲,便高興的離開房間,準備酒席去了。
殿內,青年離開后,葉聽晚發現魏景承又在蹙眉了。
他知道魏景承這是又開始頭疼了。
便道“陛下,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先回宮休息吧,咱們等的小將軍大婚的時候再來喝喜酒也行的。”
魏景承微微瞇了瞇眼,“來都來了,少喝一杯,你也陪著朕喝點,大婚那日可不如今天輕松。”
葉聽晚總感覺魏景承話里有話,仔細想想,這幾日他的病癥就要發作,還趕上魏王回來加上向定安和長公主成親。
待向定安大婚的時候,定會有太后那邊的人在,莫不是魏景承知道他們大婚的時候,太后會趁亂對他動手
難不成還要下x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