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臉睡眼惺忪,仿佛煩他吵到他睡覺般擺擺手:“行行行,你拿走吧。”
旁邊那人一臉艷羨:“哎呀,小哥你眼光可真好啊!”
沈風眠一邊付錢,一邊點頭:“那是,我眼光是還不錯。”
如果直接買這玉馬,看在這玉質上,老板肯定會開高價,怕是沒個兩千塊拿不下來。
但花瓶這種明顯是新貨的,再怎么開價也開不了多少,玉馬太小不顯眼,做添頭一般沒人會拒絕。
畢竟,他可是當了冤大頭的,花了六百塊買了個花瓶!
拿了東西,他也不急著走,慢悠悠又轉了一圈。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地攤前又蹲了個年輕人,之前那個想買花瓶的還在。
這會子,他們爭的是塊玉玦。
沈風眠唇角勾起一抹笑,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他沒打算再逛里面的店鋪,今天有這收獲已經不錯了。
剛到店里,迎上來的卻不是小八而是杜嵐。
“沈老板到哪里發財啦?”杜嵐笑得一臉春風和煦。
沈風眠心情確實不錯,提了提袋子:“去古玩城轉了轉。”
“看來收獲不錯吶。”杜嵐目光不著痕跡地在袋子上掃了掃。
花瓶和玉馬都是易碎品,那老板給塞了不少報紙在紙盒子里,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沈風眠笑笑:“托福,還行。”
一看他這樣子,杜嵐就有點激動。
這人還真有幾分本事啊,昨天去淘了個筆洗,今天又這么大件。
他甚至都沒留意那小盒子,盡盯著這大盒子了。
這么大,難道是木雕?玉雕?
想起童皓的交待,杜嵐心里動了念:如果確實是俏貨……
沈風眠仿佛對他的期待一無所知,隨手將裝玉馬的小盒子塞在了抽屜里,伸手打開了大紙盒。
這種買大件送個小件添頭不是什么稀奇事,杜嵐壓根沒去看那小盒子,目光緊緊地盯著大紙盒,心都提到了半空。
來了,終于來了!
沈風眠珍而重之地,將花瓶取出來,遞給一直張望的小八:“洗一洗,明兒弄點花插上。”
“……”
杜嵐好歹混這行混了這么些年,再怎么眼力不濟,也不會看錯。
這花瓶,可真是新的不能再新了……
偏偏沈風眠還一臉春風得意,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
杜嵐簡直要懷疑人生了:這沈風眠怎么肥事?
難道昨天買到筆洗,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尤其是聽沈風眠說這花瓶花了六百塊以后,杜嵐看他的眼神簡直跟看傻子沒區別了。
喝了一杯茶,杜嵐一腳重,一腳輕地去了童家。
童皓回來讓人制了個類似的鼻煙壺,心情正好,聽杜嵐這么一說,頓時皺起了眉。
他原以為這沈風眠有點本事,怎么會這樣……
“你的意思是,昨天那筆洗,純粹是運氣?”
“肯定是!”童瑤豎著耳朵聽,總算聽到了一個令人心情愉快的消息,一臉神氣:“我就說,他怎么可能那么厲害,昨天他就是為了補償那老板隨便指的!不然也不會老板一開價,他完全價都沒還!”
童皓掃了她一眼:“那你昨天怎么不說清楚?”
“我說了啊!”童瑤氣死了:“但你說是我自己沒弄清楚規則!”
童皓安撫了她片刻,皺眉沉吟:“但我已經邀請他去秦家喝茶……”
“退掉!”童瑤想都沒想,哼了一聲:“反正他沒什么本事,給他個沒臉他也沒轍!”
“那不行。”童皓略一思忖,還是決定履行承諾:“他為人處事還不錯,聊天的時候也有些真才實學……至于古玩,到時再說吧。”
杜嵐倒是想了個辦法:“不如明天搞點小活動,探探他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