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生誰的氣,但肯定悅悅對他也有怨了吧。
“沒有啊。”秦清悅沒有轉身,聲音卻是平靜的:“我沒什么好氣的。”
一個是不撞南墻心不死的哥,一個是眼看著要把自己作死的爸。
現在她對她爸,更多的是看個樂子,忽然就理解了貓捉老鼠的樂趣。
看著他窮兇極惡,看著他氣極敗壞,看著他鉆進套路不自知的模樣,真有趣。
可是更有趣的,顯然在后頭。
第二天下了點雨,等雨小了些,沈風眠就把水缸挖了出來。
拿來煨了一番,再在水缸外頭淋水,反復嘗試,最后把玉擇出來。
“這樣就可以了嗎?”秦雪舞有些遲疑,拿了塊玉瞇著眼睛看。
沈風眠搖了搖頭:“要稍微再處理一下。”
這畢竟都是毛坯玉,雖然已經有了血沁,但是效果還不夠好,有賊光。
他拿著細砂紙,慢慢地打磨著,一點點磨去賊光。
瑕疵全部處理干凈,再把東西直接埋到土里,反復地用腳踩泥土。
直到把整塊泥土全踩得**的了,他才拿了把小木錘,慢慢地又把玉敲出來。
整個過程,他都是不急不慢的,看得童皓和秦雪舞很郁悶,恨不能直接上手幫他敲。
“做事不能急。”沈風眠拿起一塊玉,輕輕吹了吹,遞給秦雪舞:“拿濕毛巾慢慢地擦,不要太用力,擦得掉的。”
秦雪舞嗯了一聲,拿著這枚血玉細細地擦拭起來。
泥土逐漸剝離,白毛巾漸漸染黑。
等到玉面已經沒有了泥土和臟污,整塊毛巾已經沒法看了。
可是誰都沒有時間去看毛巾。
秦雪舞舉起手中的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抹冶艷的紅:“這是……”
沈風眠拿著小錘子慢條斯理地敲,時不時撿出來一塊擱盤子里:“嗯,造璊斑。”
這血玉……
童皓忍不住拿過之前的照片,拿那血色和眼前的玉比較著:“哇,還真的沒什么差別啊……非要說的話,就感覺沈哥你這玉顏色更加鮮艷一些。”
“嗯。”沈風眠頭也沒抬,隨意地點點頭:“因為我的這個過程縮短了,所以顏色只能保持大概一個月左右,這也是造璊斑最容易被識別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坑的地方。”
古玩行當,你買了就是買了,打眼或撿漏都是個人運氣,不會出現掉頭找商家的事情。
可是造璊斑它奇就奇在了這里,平時拿著難以辨別,因為玉是真玉,年代也有,就是……這血沁是假的。
真要等到它漸漸褪色,黃花菜都涼了。
秦雪舞忍不住拿著照片和眼前的玉細細比較著,仔細回憶一番,面色微變:“好像……那扳指的紅色還真是……有變化的?”
沈風眠噙著笑意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其實想證明那玉是真是假挺簡單的,你再多等個十來天就行,如果是假的,那血沁留不住的。”
就算是活牲沁色,最后也逃不脫這個宿命。
這就是他說,想分辨真偽,他做一個比較一下就知道了的真正原因。
先前是沒得參照物,所以難以分辨,眼下……
秦雪舞握著這枚“血玉”,眼神變幻:一旦拿這枚血玉出去,和已經略微褪色的扳指一比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色澤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