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市里面,榮盛堂的裝潢收斂了許多。
沒有城北那般金碧輝煌的樣子,但仔細一看,還是能夠看出它的財大氣粗。
雕花的銅柱,直接替換了原本茶樓樓梯側面的木柱。
樓梯右側原本滿滿當當的書架,此時也換成了各色古董展示。
一樓放的都是些俗物,大部分都是新坑,但二樓的確有些好東西。
至少,前來賀喜的一眾收藏家,從二樓下來的時候眼里都有著歡喜。
童皓瞅著對面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扭頭進去就忍不住道:“沈哥,你說他們真是沖你來的嘛?要不我過去砸個場子?”
“胡鬧。”沈風眠弄了張躺椅,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慢慢搖:“沖不沖我來的,有什么好在意的,真要動真格地去對付,才是跌份。”
倒也是哦,童皓琢磨著,不管榮盛堂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得沈風眠接招才成。
不然任他上躥下跳,臻品齋自巍然不動,豈不是襯得他們跟個二傻子似的。
光是想著那畫面,童皓真忍不住直樂。
沈風眠瞥了眼莫名其妙又嘿嘿嘿地笑起來的童皓,搖了搖頭。
榮盛堂動靜不小,試營業當天,便給各家都送了請柬過去,請他們過來參加第二天的開業儀式。
收到請柬后,童老爺子直接遞給了童皓:“你去。”
童皓當時就炸毛了,瞪著請柬,不肯伸手接:“我不去!”
“你不去誰去?”童老爺子把請柬扔桌上,喝著茶笑瞇瞇地看他:“要記住,你現在可是童掌柜——你自己想做的。”
童皓這個氣啊,以前他是很想做掌柜的沒錯,但那不是他年紀輕不懂事嘛!
他在屋子里轉了兩圈,拖過椅子在他爺爺旁邊坐下,苦口婆心地勸:“爺啊,不是我不肯去,是這個,我不能去啊!”
“哦?為什么?”童老爺子如今樂得逍遙,還有閑心開玩笑:“那榮盛堂,是你情敵開的?”
童皓無語了:“不是,跟這個沒關系,我是想著,沈哥跟我關系這么好對不對,我今天還跟他說要不要去砸榮盛堂場子呢,好,回頭我去給人捧場了,這算怎么回事嘛!”
“你去砸場子?”童老爺子樂了,拉下眼鏡瞅他一眼:“沈風眠怎么說?”
“……沈哥說沒必要,他沒把人放眼里。”
童老爺子贊許地點點頭:“風眠這孩子別的不說,定力是真不錯。”
說著,他有些嫌棄地瞅了眼童皓:“你看看,跟他也學了這么久了,你怎么就沒學到點皮毛,整天咋咋呼呼的。”
沈哥擱他爺爺眼里,整個就一別人家的孩子。
童皓早就認清了事實,也不跟他爺犟,反正就是纏著說不想去。
“哥不想去就算了嘛。”在書房里練字的童瑤冷不丁地插嘴,抿了抿唇:“哥,你隔著沈風眠不好去的話,我替你去好了。”
“你!?”
童皓扭頭瞅了她一眼,果斷搖頭:“不行,你也不能去。”
“為什么?”
童皓很激動,一巴掌拍桌上:“我們一起跟著沈哥學的,是,我們是沒拜師,但既然跟人家學了這么久,好歹也算半個老師好吧!你這轉頭去給他對家祝賀,不成,這事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