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錢在眼前都賺不到啊!”他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翻了一頁帳本:“這錢,燙手。”
“什么燙手?”薄清嶸笑著走進店來,神色很是歡愉:“宋叔,又在算帳呀。”
宋掌柜嗯了一聲,抬頭掃了他一眼:“怎么,遇到什么好事了?這滿面春風的。”
聽了這話,薄清嶸有些心虛,當即含糊地笑了一聲,下意識道:“沒什么,見著沈風眠了。”
這也不算騙他,剛才回來的時候確實碰到沈風眠了。
以為他還在偷著樂,宋掌柜沒說什么:“馬上吃飯了,你休息一下。”
“嗯。”薄清嶸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懷疑,心下安定了不少:“宋叔你剛才在說什么燙手啊?”
“沒什么,就那青銅器的事兒。”宋掌柜低著頭算帳,隨口道:“聽說那買了青銅器的人,說要收整套,我在笑我沒遇到這好事來著。”
連他都這么說!
薄清嶸心中一蕩,幾乎要脫口說出就是自己。
不過下一秒,理智便回了籠,生生改了腔調:“就是……我也想有這好運氣。”
宋掌柜抬頭覷了他一眼,笑著搖搖頭:“你不行。”
男人最討厭的,就是說他不行。
尤其這還是他說的,薄清嶸眉眼微凜:“為什么?”
“這東西,燙手。”被他連番打岔,宋掌柜也沒什么思路了,索性闔上賬冊:“得有什么樣的財力支撐,才吞得下這批青銅器?他收了又怎樣?賣得出去么?東西再好,砸手里就是堆廢鐵。”
這一番話,說得薄清嶸冷汗都下來了。
當時撂狠話有多暢快,現在他就有多后怕。
還好對方沒同意,如果他當真了,現在這錢要從哪里來?
薄清嶸猶豫了很久,才艱澀地道:“也許,可以找了下家,再收上家的……”
這個念頭,簡直是神來之筆,讓他整個人都精神振奮了。
“對啊!”薄清嶸一擊掌,眉飛色舞地道:“其實如果不貪心的話,這人可以就賺一道中轉費,你看,收了下家的訂金,去收購上家的東西,賺一道轉手費,完全不需要出本金的,空手套白狼啊!”
天真。
宋掌柜嗤了一聲,搖搖頭:“想的太簡單了,哪里就能有這好運氣,能有吞下整批青銅器的,買啥不好?”
聽他這話音,倒是連買青銅器的都成了傻子。
薄清嶸更不服氣了,但也沒吱聲。
一來是他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二呢,自然是擔心自己多說多錯,露出馬腳。
剛才宋叔還在感慨自己沒那好運氣,如果知道這東西在他手里,怕是轉眼這青銅器就得姓宋了。
他真的不貪心,只要能好好利用信息差,賺這一筆轉手費,他完全不覬覦整套青銅器的價值。
接下來的兩天里,沈風眠照常給人鑒定。
只是再也沒有出現過,像青銅器那樣品相極佳,又價值連城的寶貝了。
小八手上的名單越來越少,來鑒定的人也漸漸少了。
可是每天來臻品齋的人卻絲毫不見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個現象很奇怪,就連薄清嶸都想不通,叫小店員過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店員跑過去看了看,也瞧不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