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直直地投向窗外,紅白車燈一晃而過。
一路沉默。
到小區門口時,祁炎已經等在路邊了。
余景還有點醉,下車時沒站穩。
車內的連珩本來想扶上一把,祁炎卻先一步握住余景肩頭,把人整個攬進懷里。
他很喜歡這樣從后方扣住余景,視線卻越過對方肩膀,停在連珩臉上。
連珩難得多看祁炎幾眼,表情復雜。
“別下車了,天冷,直接回吧。”
祁炎微微躬身,下巴壓在余景肩上,手掌下移,握住他的側腰。
不僅如此,還用臉貼了下懷里人發燙的耳朵,責備中帶著關心“又喝酒”
余景皺著眉,把頭偏向一邊“別碰。”
連珩移開視線。
出租車司機催促著問他要不要離開,連珩只好又重新關上車門。
“謝了哈”祁炎沖他揮揮手,“下次我倆喝。”
連珩扯出一絲轉瞬即逝的笑“再說。”
到家后,余景推開祁炎,腳步凌亂地回了房間。
脫了上衣,有些渴,想起連珩之前給他倒的那杯溫水。
祁炎跟進來。
“你又去喝酒。”
余景皺了皺眉,按著床沿起身,去客廳給自己倒水。
冷水壺里還有半瓶,水有些涼了。
“早上說我不回你信息,你回我了嗎我前幾天是在工作,你呢和別人鬼混。”
冷水劃過喉嚨,冷意散進四肢。
余景放下杯子“鬼混”
祁炎走到他身邊,微垂著目光“不是嗎”
“那是小珩,”余景不可思議,“你發什么瘋”
“我發瘋”祁炎比余景高一些,此刻微微俯身,死死盯著那雙微紅的眼睛,“我的人喝得不省人事,被另一個男人送回家來,我只說了一句,我發瘋”
“我沒有不省人事,”余景坦然地接住這道目光,回望過去,“而且,連珩是我弟弟。”
弟弟,又是弟弟。
祁炎后槽牙一挫,單手扣住余景的后頸,咬住那雙淬毒一般微涼的唇。
余景唇上一痛,猛地推開祁炎。
“別碰我”
祁炎扣住他的手腕鎖在身前,將余景壓在桌邊,不由分說地靠近“老子的人,我想碰就碰”
雜亂的呼吸,粗劣的動作。
混亂間,余景掙開一條手臂,抓住祁炎后腦勺的長發往下一扯。
祁炎吃痛放手,余景甩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屋里重新安靜下來。
桌上的杯子被打翻,冷水順著桌面流到邊緣,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余景頭暈目眩,反手按在一片潮濕之上。
祁炎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此刻緩緩轉回來。
劍眉壓著的眸中略帶狠戾,盯著余景,像暗夜里一匹伺機而動的狼。
兩人僵持不下。
“我不想。”余景也盯著他。
只是相比于之前,沒那么強勢。
兩人剛在一起那幾年,初嘗情事,食髓知味。
一個不知節制,一個放縱寵溺。
直到余景高燒住院,祁炎才發覺對方一直都在勉強。
所以后來祁炎向余景承諾,只要他不想,自己就不碰他。
然而這么多年,余景從未說過一句“不想”。
今天聽見,祁炎驚愕,也詫異。
“你從沒說過不想。”
不提還好,一提余景也有些愣怔。
他短暫地發了會兒呆,似乎在思考為什么。
而思考之后,也的確找出了原因。
“你從沒強迫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