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墨鈞從一開始便是有備而來。
以墨鈞那金丹期的修為,他怎么可能一掌將其打傷奪劍占據主導地位,只不過是故意做戲出來看罷了,而單映雪是不渡峰的大師姐,刑堂長老的弟子,墨鈞做給她看是最合適不過的。
“師姐小心”墨鈞已然換了一副面孔,面露急色“師兄他已經被妖人蠱惑放出了寒池的妖物,被我發現后還想將我殺人滅口”
單映雪訝然,臉上神色陡然一沉,她看向陸寒云問“可有此事”
陸寒云舉起的劍驟然垂落在一邊,他定了定神,腦海中卻是風雨大作,就單憑他方才劍指墨鈞他就知道,自己這次大概又是洗不清了。
他又輸給了墨鈞。
陸寒云喉間泛苦,嗤了一聲。
“寒云,你怎么了”單映雪見他一副沉默的苦態,便問道,“你這幾日可是去了寒池那里頭的狐妖最是喜歡蠱惑人心。”
單映雪懷疑陸寒云被妖邪附體,手中的劍未曾松懈,可是走近了些她才將這個猜想給排除了,周圍還有顧淵余留的靈氣,沒有妖邪能有可乘之機。
陸寒云垂下頭“師姐,我沒有做背棄同門的事。”
“你受傷了。”
單映雪的視線落在了陸寒云血糊的手背,眉頭一皺。
“師姐”墨鈞咳嗽一聲,血從口中吐了出來,他欲攔住單映雪“別靠近師兄危險”
單映雪回過頭,便見墨鈞臉上刺目的傷痕,她只好轉過身伸出手扶了對方一把,手指探過他的脈象,順帶給他渡了些許靈力。
墨鈞捂著胸口,一股暖流涌入體內,他臉色緩和了幾分。
好在傷勢并不重。
單映雪凝重的臉上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縱然想尋找理由為陸寒云開脫,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墨鈞身上還有陸寒云殘留的靈氣。
墨鈞受傷是真,陸寒云持劍是真。
她看著長大的師弟,眼底的殺意也是真。
單映雪嘆道“寒云,無論如何,你不該對自己同門出手,平日里任性可以,但這是宗門大忌。”
陸寒云靜靜地看著單映雪臉上有些失望的眼神,內心一默。
劍與人心,他兩者皆失。
陸寒云抬起黑漆漆的眼,不再隱藏自己眼中的敵意“他該死。”
單映雪一怔,未曾想會從陸寒玉口中聽到這般生冷的話“寒云”
“師兄”墨鈞面露苦色“師姐在此,你也要置我于死地么”
陸寒云淡漠道“那不若,你自己去死么你要是自戕,我倒也不必親自動手。”
“寒云你怎能如此”單映雪眼底失望更重,肅然加重了語氣,“你與墨鈞是師兄弟,這樣的話不可再說”
陸寒云只問“師姐,你信我么對他,我問心無愧。”
墨鈞立即回道“師姐,師兄既然不顧同門之情,那我無話可說,只求能得一個公道。”
“公道”陸寒云諷刺地笑了“墨鈞,你也配提這兩個字”
“師兄”墨鈞眼神受傷,少年臉龐陡然蒼白看著好不可憐。
“夠了”單映雪斥了一聲,擰眉沉吸一口氣開口道“你二人無須多言,隨我去刑堂講清前因后果,孰是孰非自由刑堂長老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