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宥白再一次聞見那侵略的香水味,覺得自己也要被這霸道的香氣染入味兒了,他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俞閆抱在懷里,他貼著對方精壯的胸膛,耳尖瞬間變紅,連著脖頸一起。
時宥白懵懵的,對方松開他了他也不知道,站在那里愣神,直到脫了鞋的腳腕被觸碰,他才恍然回神。
他低頭一看,俞閆單膝半跪在地上,修長的西裝褲泛起褶皺,骨節分明的手正按著他的腳腕,腕間昂貴的名表微微閃爍,寬大的背微微彎著,“沒受傷。”
說著,他伸手觸碰另一只腳,語氣淡然,好像正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抬起腳。”
時宥白沒有動,而是慌亂地開口“我自己可以”
臉上染上緋紅,眉眼間的驚訝怎么也遮不住。
俞閆俞閆怎么能做這樣的事
俞閆抬起頭,仰視著時宥白,漆黑的雙眸里像是暗藏著說不清的欲,骨子里的矜貴哪怕是這樣的低姿態都顯得貴氣不可侵犯,明明是這樣一副順從的模樣,偏生讓人覺得危險。
“聽話。”
時宥白的心臟鼓跳如雷,腳聽話地微微抬起。
“扶著我。”
俞閆說完便低下頭,時宥白的指尖按在對方的肩膀上,腳被托住,另一只手脫掉他的鞋子。
這像是一件非常小的事,但時宥白像是被冒犯了一樣,整個人都要炸毛了,猛地捏著俞閆的肩膀,對方毫不在意地幫他穿上拖鞋,隨后將他脫掉的鞋子擺在一邊。
時宥白咬著唇,抽回掉自己的腳,震驚地看向俞閆。
瘋了,俞閆瘋了吧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俞閆站起身來,“走嗎”
時宥白匆匆留下一句“謝謝”,慌忙略過二人上樓。
王嬸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時少爺怎么突然走了,只是脫個鞋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做,再說,更震驚的事她都見過的。
俞閆望著他的背影,眼神里難得露出不解。
他難道生氣了
時宥白一路回了房間,等到關上門以后,他靠在門邊,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他都有些臉熱。
俞閆是什么人啊,那是從小生活在神壇里的,無數光輝加持,是多少人心中的學神,從小優秀到長大,有多少人以他為驕傲。
而他在做什么在幫他脫鞋
俞閆瘋了吧
明明把對方踩在腳下應該是一件很爽的事,可真成了這樣,時宥白反而難以接受,這種情緒讓他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
就像是喜歡的明星,突然跑去接爛片,還直言喜歡恰爛錢一樣,光輝的形象直接破滅。
但回想起日記的內容,時宥白的心跳漸漸平穩。
俞閆可是變心了,喜歡上別人了,那他怎么樣跟自己可沒關系。
想到這里,時宥白的胸腔冒出火來,莫名的情緒席卷著他。
喜歡上別人了,還來撩撥自己,渣男
不是要照顧他么那就好好照顧吧,等他忍受不了了,說不定還會主動提離婚
不過,時宥白到現在還不知道俞閆喜歡的小鮮肉長什么樣,下次見到也不知道能不能認出來。
時宥白靠在門邊站了一會兒,準備脫掉外套,但手指也被砸到了,繃帶露出的手指還有些腫,微微一彎有些疼,只好用兩根手指捏著拉鏈頭,拉開拉鏈。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宥宥,是我。”俞閆的聲音響起。
時宥白想起來俞閆口口聲聲說要照顧他的樣子,瞬間理直氣壯起來,微微抬頭“進來吧。”
俞閆打開門,手里拿著藥和冰袋,進了門后將門關上,看見對方拉開的拉鏈,“需要我幫你脫嗎”
時宥白雙手張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