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宥白簡直要抓狂,沙發上坐著的這個男人,不僅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幫他解決了這么大的事,卻跟鋸了嘴的鵪鶉一樣,什么都不說。
偏他還得對俞閆感恩戴德。
時宥白氣急,從沙發上起身,準備一個人去冷靜冷靜,卻在路過俞閆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股阻力,讓他前進不得,時宥白轉身一看,發現是俞閆扯住了他的衣擺。
他仰著頭,冷哼一聲,“終于要說了”
俞閆扯著他的衣擺,整潔如新的衣服被緊攥出一些壓痕,他看向時宥白的臉,眼神中帶著一絲迷戀,但很快被壓了下來,張了張唇,卻還是什么都沒說,松開了手。
他這兩天想了很多,試圖在時宥白身上找出一絲喜歡他的痕跡,但很可惜,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對方都像是從來沒有將他放到過心上一樣。
備忘錄上的一些事情,許多都像是時宥白隨意哄哄他,而他卻當成甜蜜的回憶一樣珍藏。
但實際時宥白并不喜歡他,就連他的消息對方都不在意,甚至他們可能已經很久沒有同過房,對方巴不得讓他去睡客房。
所有的跡象都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他的腦袋上,他竟還想代替五年后的俞閆,讓時宥白喜歡上他
原來的俞閆努力了五年都沒法讓時宥白喜歡他,剛穿過來的他又憑什么這么自信
時宥白見他又閉上了嘴,急忙說“你到底想說什么”
俞閆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冷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淡然道“你該敷藥了。”
時宥白氣得直點頭,“行,我也不想聽了。”
說著,就準備回房間,俞閆這次卻沒有攔他,眼神里滿是看不透的情緒,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時宥白剛走出客廳,門鈴卻毫無征兆地響起,他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走到門邊,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高個子男人,氣質溫和,帶著金絲眼鏡,面容溫柔,看見是他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時老師,您的傷還好嗎”
時宥白一愣,門外的人他并不認識,看樣子是在這幾年才認識的,他尷尬一笑“你怎么來了”
男人一笑“我聽說時老師受了傷,特來探望。”
時宥白暗暗后悔,早知當時他就上樓去了,讓王嬸去招待他,說不定就能避免現在這一幕,他可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
時宥白剛張開了唇,就被人環住了腰,往身后一帶,他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時宥白一驚,扭頭一看便看見俞閆那張帥極了的臉,心跳漏了一拍。
“周旭安,好久不見。”
俞閆的表情淡漠如常,微微勾了勾嘴角,但眼底卻一片冷色,那雙攬著時宥白的大手無意識地摩擦著他的腹部。
時宥白微微抬頭,眼前便只能看見對方的側臉,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俞閆微微偏了下頭,對上他的視線,只是眼神中一閃而過了些許脆弱。
時宥白猛地回神,轉過頭看向周旭安,露出一個笑來“旭安,好久不見。”
腹上的手猛地一抓緊,溫熱的溫度傳來,時宥白像是沒有察覺一般,若無其事地對周旭安笑著,漂亮的眼睛里滿是狹促,聲音溫柔“進來坐。”
話音一落,周旭安瞬間察覺到男人如刀刃一般的視線,恍惚片刻對上俞閆的眼神,對方身影修長挺拔,站在門口半分退讓的意思都沒有,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凝著疏離,像是恨不得立馬關上這門。
周旭安笑容僵硬,連連后退,擺了擺手“不,不用了,我只是來看一眼時老師,時老師沒事就好,我改天再來。”
時宥白剛開口想說什么,周旭安往后退了一步,鞠了個躬后,轉身就走,鞋底抹油一般很快就消失在視線里。
時宥白不知道俞閆為什么要這么做,偏過頭看向他“人被你嚇跑咯。”
俞閆應了一聲,放開他,眉眼清俊,絲毫不在意地轉身離開。
可在時宥白看不到的地方,他握緊了拳頭,眼神晦暗不明。
周旭安,八條魚之一,性格溫和,很容易得寸進尺,在劇組時經常霸占著宥宥的時間,刻苦人設。
時宥白若有所思,傷殘的手小心關上門,看著俞閆離開的背影想著事情。
日記本里寫過,他和俞閆也曾甜蜜過一段時間,俞閆肯定喜歡他,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比那個小鮮肉更喜歡他,哦不,現在連那個小鮮肉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現在他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日記本了。
但看剛才那一幕,俞閆確實喜歡他,就是不知道有多喜歡。
他在想,五年后的自己是不是因為知道俞閆蟄伏一個月幫他抓住了偷拍狂所以才喜歡上俞閆
時宥白眼神一亮,確實有這個可能,照他這個性格,說不定會特別感動,然后一來二去混熟,發現俞閆不僅帥人還不錯,就喜歡上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