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下了整整幾日的雪將世界塑造成冰冷的孤島,一墻之隔的酒莊里暖意融融,酒精與甜點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眼花繚亂。
喻蕭衡靠在吧臺,手肘旁擺著支燭臺,火光在他臉上跳動,還殘留著些許病氣的臉上罕見地顯得脆弱,他朝林將行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猩紅酒液在杯中晃動“算算時間已有四五年沒見過面了,現在該叫你林董了。”
林將行解開喉結下方的紐扣,得到釋放的脖頸青筋跳動“沒想到喻大少爺還記得我。”
喻蕭衡輕蹙眉頭,紅酒染上唇瓣,一雙唇總算沒那么蒼白“怎么會忘記呢,林董可是我當時最好的朋友。”
“呵,朋友”林將行品味著這兩個字,臉上的輕嘲已到了周圍人察覺不對的地步,按在桌面的手止不住顫抖,終于
拇指狠狠按上喻蕭衡還濕潤著的唇,揩去零星酒漬“朋友朋友之間會這樣做嗎,還是說喻大少爺的朋友可以隨意對你做些親密動作。”
喻蕭衡歪頭去瞧明鈺,帶著寒涼的拇指從他臉側滑過,目光對上一雙狡詐卻又含笑的眼,他愣了下,隨即好似無奈地聳了下肩,然后說“好吧,那林董算是我曾經的追求者”
可惜“追求者”這三個詞依舊不讓林將行滿意,他又重復片刻,上揚的眼尾瞇起來染上刻薄的味道,又意味不明地說“喻大少爺風姿綽約,見之難忘,追求者不知凡幾,就連我的伴侶也心生愛慕。”
話音越來越冷,刻薄偏激味越來越濃,已經撕破了表面的平靜。
喻蕭衡忍不住彎唇,這人長相變成熟了,氣質變凌厲了,衣著打扮全然不復從前少年模樣,可卻還是不擅長做表面功夫,心里如何想,就如何擺在臉上,裝不好也不屑去裝。
“笑什么”林將行愣了下,他似乎又看見幾年前喻蕭衡坐在操場上一邊罵他脾氣壞一邊笑個不停的模樣。
“林董方才說笑了,你的伴侶怎么會對我心生愛慕”喻蕭衡已經確認劇情一定是出了錯,可只要不影響他的任務獎勵,他才不管這中間是誰做蝴蝶煽動了翅膀。
一番話說得意味深長,細品之下似乎還能感受到一股子酸味兒。
“昨日若非喻先生的幫助,今天我可沒辦法再站在這里,起碼也得大病一場。”明鈺推了推眼鏡。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在意。”喻蕭衡說著聽見系統發出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一點生命值到手,倒簡單。
喻蕭衡拍了拍衣擺,毛衣不慎勾上椅子上的裝飾,一雙手伸過來,細心地解開,手腕上綁了條紅色細繩,下面墜著枚銅幣。
他抬眼,明鈺恰好收回手,朝他點點頭,說“舉手之勞。”
“多謝。”喻蕭衡說著將羽絨服掛在臂彎,任務結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見。”
走了不過幾步,有人攔在身前,長相陌生,單眼皮眼尾勾起,風流倜儻“倒是許久沒見到林董發脾氣的模樣了,今日可真是托你的福,如何稱呼”
“喻蕭衡。”
“晉隨。”男人伸出手,燈光下的笑容迷人,他只聽聞喻家有個養子,卻沒聽聞竟然長相如此出色,他側目看向林將行的方向,似是感慨“都說明助理能跟了林董是他的福氣,不過林董的脾氣實在不好說,得罪了他可是個大麻煩。”
“不過若是跟了我,我倒是樂意為你解決這個麻煩。”
喻蕭衡抬眉,晉隨見他打量自己反而挺起胸膛笑容更甚,他對自己很有自信,這張臉和姓名背后所代表的金錢讓他在次次的獵艷中無往不利。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