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舟從未把自己當成喻家的一份子,身上的這一層血緣關系在他心里毫無位置,他被人罵多了白眼狼,他也的確是個白眼狼,將他養大的親人在他心里占據不了地位,生育他的親人也是一樣。
圣誕節,打工的餐廳因為太過忙碌,本該休息的他只能加班。
臨近深夜,過舟收拾好東西下班,天氣又冷了些,他扣上衣服上的帽子,手機方一打開幾條信息跳了出來,都是張錦云發來的,問他怎么這樣晚還沒回家。
他按滅手機,藏在黑暗下的臉越發看不清神色。
故作威嚴實際上也的確刻薄冷漠的父親,看似疼愛孩子實則精明算計的母親,病殃殃把自己偽裝的乖巧可憐的小少爺。
還有有著奇怪癖好總喜歡勾引別人的喻蕭衡。
過舟想到這里突然腳步突然停滯了下。
他又想起了那個晚上,那一晚的事最近總是糾纏著他,然后侵入他的夢境,白色浴袍裹著喻蕭衡的身體,半遮半掩地露出胸前的兩點,像是梅花那樣紅,像是玫瑰那樣艷。
白皙纖細的腳高高抬起,圓潤的指頭踩在他的胸膛,目中無人又裝滿風情,悄無聲息又明目張膽地引誘。
他跪在那個人面前,任由那雙腳在他身上一處處踩過,他紅著眼要把人拽下椅子,最好壓在身下,讓人不能反抗,但一次都沒有成功。
再醒來時,月亮高升,而他心跳加速。
有雪粒落在帽子上,啪嗒跳個不停,過舟捏緊了手指,高高拉起的領口連帶帽子被他弄亂,雪粒掛在睫毛。
有車從身后開過來,緊緊跟著他,過舟心里升起警惕,染著濃郁黑色的眼睛瞥過去,只見那個多次在他夢里出現的男人在車窗后笑得燦爛。
車停在他面前,喻蕭衡一只胳膊搭在車窗上,有雪花飄落至白瓷一般的臉頰,他被涼地眨眼,臉上也泛起粉“過舟,在做兼職好辛苦啊。”
過舟沒應,身上有被客人沾染的酒味,這種味道讓他惡心。
喻蕭衡轉頭看向秦潯“麻煩也送我弟弟一程”
秦潯點頭,視線穿過他落在少年身上,他不認為這個人會承喻蕭衡的情。
過舟看著兩人的互動,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喻蕭衡坐在別的男人車上,他不禁去猜想,究竟還有多少個,也不禁覺得在這個男人面前的喻蕭衡格外收斂。
他喊自己弟弟。
上一次喊的是小狼崽子。
過舟眼里閃過諷意,男人顯然不過是隨口問一問,那雙桃花眼里升起虛假的可惜,車窗緩緩升起,啟唇說“既然你不愿意,那”
過舟扣住門把手,拉開車門,待坐穩后,對上喻蕭衡的目光“多謝。”
他又一次上了頭,被情感左右身軀,指腹一陣冰涼,帽子上的細雪接觸溫暖融成雪水,發絲也濕了一片,他冷眼旁觀喻蕭衡和那個男人閑聊。
男人衣著光鮮,戧駁領的的手作西裝,深黑色布料包裹住緊實的身軀,一抬手露出腕上反著銀藍色冷光的表,最重要的是長得不錯,他的哥哥不僅有著奇怪的癖好,還格外愛勾搭長相不凡的有錢男人。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也按著這個男人讓他跪在地上舔自己。
“上次生日會后,我沒有找到你的禮物。”秦潯發現被人窺伺,目光涼涼掃過去,少年不偏不躲,與他對視。
喻蕭衡愣了下,他是混進去的宴會,又哪里會準備禮物,更沒想到會被當事人在宴會后索要。
他眼睛一轉,摸著自己的唇,暗示味十足“我以為秦先生已經收到了。”
秦潯無聲低笑,眼前的那片軟肉被冷空氣刺激地發紅,讓他能回想起觸碰時的感受,如果此時再貼上去,應當是與上次炙熱不同的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