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似乎來了有段時間了,很快做好了早餐,但不和他們一起吃,在廚房里忙,沒出來打擾他們。
林煊早上吃得簡單,只有普通的白粥,包子和雞蛋。
“昨天晚上的事,抱歉。”
江鹿低頭喝粥的時候突然聽見林煊說話,抬頭,發現林煊正看著他。
見他看過來,林煊抱歉地笑了笑,“是不是嚇到你了”他說得十分小心,“你會不會也覺得我是個變態”
“那倒沒有。”江鹿搖了搖頭,他雖然還有些羞囧,但他不至于僅憑這一點就給林煊下定論,“我能理解的。”
只是畫幾張圖而已,不至于扯到變態這上面去,江鹿雖然穿過來的這幾個月都在埋頭苦讀,但他偶爾也會上網,知道網上有那種專門畫黃圖的博主。
而林煊是獨居,這套房子的所有角落都是屬于他的私人空間,他想畫什么,把畫放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至于是不是粗心大意忘了收拾,放在這里又會不會被他雇來的保姆看見,也是他該考慮的事。
更何況昨天誰也預料不到他會跟著他來他家,本來就是他入侵了他的私人空間。
江鹿很有作為客人的自知之明,他和林煊也不是很熟,所以不會探究這件事。
所以,他能理解的。
林煊看著江鹿,良久輕笑,“小鹿同學果然和外表看起來一樣善解人意呢。”
“但我的確不知道該怎么下筆。”他語氣中帶上了些許苦惱,低聲,“不過,算了。”
江鹿撥了撥眼睫,很快垂下睫羽,低下頭,繼續喝粥。
過了會,他又悄悄抬眼看向林煊。
林煊坐姿很漂亮,腰背挺直,沒有駝背跡象,低眉斂目,慢條斯理吃著簡單的早餐的姿態優雅,賞心悅目,情緒看起來很穩定,唇角自帶三分笑意,很有親和力。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家庭才能教出他這樣的人。
他的身上有被嚴格教育后的痕跡。
江鹿微微叩緊了白瓷勺子,斂下了眼。
江家的家教也很嚴,嚴到和父母說話,忘了加稱呼前綴都會被斥責沒有禮貌。
林煊家教這么好,看起來似乎出身很好,那他身上的那些傷是從哪兒來的
江鹿想得有些出神,直到一顆被剝好的雞蛋放到了他眼前,抬眸,就撞進了林煊那雙幽沉如深潭的眼眸。
林煊問他,“在想什么”
“謝謝。”江鹿接過雞蛋,避而不談。
林煊看著他小口咬雞蛋,喉結微動,挪開了眼。
咬一口,雞蛋就受了點皮外傷。
嘖。
可愛。
吃完早飯后時間還早,但江鹿陪布布玩了會兒就走了,今天有早八,他打算先回一趟宿舍。天上還著飄著毛毛雨,他走的時候帶走了傘。
林煊給他叫了網約車,但他腳上有傷,江鹿沒讓他下樓,自己走了。
江鹿上車前看了眼微信,宿舍群里還是一片安靜,微微抿唇。
林煊站在落地窗前,垂著目光,目送江鹿一步步走出小區。
直到江鹿拐過去,消失在視野中,林煊才收回目光,撥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在堪堪轉語音留言的前一秒被接人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出一道困倦的嗓音,“喂”
林煊嗓音徐徐,“情況怎么樣”
“成了,鉤子一下就上鉤,清澈愚蠢的男大學生,嘖。”
林煊斂眉,簡短說了兩句話,掛了電話。
江鹿回到宿舍發現三個人都沒醒,見時間已經不早,將傘立在門口,挨個叫醒了他們。
師嘉玉睡眼惺忪和他打招呼,“早啊小鹿。”
“早。”江鹿疑惑,“你們昨晚干什么去了”
謝遇抓緊時間與周公纏綿,腎虛似地說,“打游戲。”
陳風頂著雙碩大的黑眼圈,打著哈欠爬下床,補充,“打了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