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醉總部在貴州,是傳統老牌白酒,為打壓仿造假酒,營銷模式至今一直沿用分級代理制,一級一級代理商下來,到桃源縣已是最低一級。
最低一級,意味著沒有上面那么多要求和制度,總部對他們甚至連業績考核都沒有,也因此公司幾任老板都是愛管不管,顯得特別自由散漫。
當初云采奕回到桃源縣找工作,面試了幾家公司,最后決定來春玉醉,就因為公司管理松懈,自由時間多。
而門店和辦公室不在一個地方,門店在一條老街上,還有倉庫,那更是在另外一個比較偏僻的街道。
有時候同事們會玩笑說,公司小歸小,卻占據了桃源縣的金三角。
因為他們的門店、辦公室和倉庫在地圖上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多少年沒有動過,固若金湯。
門店有幾天沒來了,這會云采奕一進來,感覺眼前一亮,玻璃門和櫥窗上一點灰塵也沒有,甚至一個手指印也沒有,柜臺上也整潔干凈,一塵不染。
換以前,每次都要她提醒了,店員孫麗娟才搞一次衛生,現在居然變得覺悟這么高,這么愛干凈了。
還是許銘的魅力銳不可當啊。
上周五,云采奕和大劉進山送貨那天,老周帶許銘將公司三個地方全轉了一遍,大家一起開了個會,中午還一起吃了頓飯,就云采奕和大劉沒參加。
云采奕沒想到,大家對許銘的印象都出奇的好。
而店里除了孫麗娟,另外兩個市場銷售大洋和高偉也在,他們平時也是在門店呆的時間多,接單跑業務,這里比辦公室方便些。
云采奕例行公事,查看了一下銷售單和庫存,三人圍在她身邊,不停地問公司和許銘的事。
每個人都眸光熠熠,孫麗娟不用說了,和李欣差不多年紀,才二十出頭,對帥哥沒什么抗拒力,可大洋和高偉都是三四十歲的男人,居然也神采飛揚,比以前積極了很多。
其實云采奕也有感覺,許銘不是老周,買下公司不可能就這么任其發展,可是這么一個破公司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她只能說“大家就期待一下吧,新老板一定會有動作的。”
回到公司辦公室,云采奕打開電腦,開始修訂用工合同,不到一小時就搞定了。
不過她沒有馬上傳給何知言,而是保存進電腦,暫時擱置。
她才不要顯得自己很積極,像其他人那樣,因為一個許銘就像打了雞血似的。
一星期之后,云采奕收到了新老板的第一條微信。
沒有寒暄客套,也沒有多余的話,只問她用工合同做好了沒。
云采奕握著手機,拖延五分鐘之后,才回說好了。
她將合同給許銘和何知言各發了一份。
不過許銘沒有即時收看,而是又發來一條消息問最近在做什么
云采奕盯著這句話,一時不知道怎么回。
倒是許銘感覺到她誤會了,又補了一句公司忙嗎
云采奕嘆口氣,怪自己想多了。
她回復不忙。
許銘你有記錄工作日志的吧,從今天起每周發一份給我。
云采奕坐在電腦椅上,滾動萬向輪,來回摩擦地面。
工作日志她是每天都有記錄的,不過以往給老周是一個月發一份,老周還不一定看,可現在許銘一周要一份,雖然這事看起來不占工作量,可是內心說不上來地抗拒。
就,被人掌控的感覺來了,而那個人是許銘。
雖然只是工作,可是心里就是毛毛的,不太情愿。
可他是老板。
天人交戰一番,云采奕最后還是應了聲哦。
電腦導出工作日志,發送了一份過去。
回復后,云采奕便丟開了手機,誰知許銘還沒完,又問我的辦公室布置好了嗎
云采奕手指僵硬了幾秒,打字回問你什么時候來
許銘過幾天。
云采奕知道了。
該死的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