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皺一下眉,跟不上她的腦回路,“怎么又說到這上面了。”
方杳這幾年混各種圈子,看人很準,她給她分析“我覺得應該是你性格的原因說你直女吧,你又能很好地捕捉所有人的情緒;說你吊著別人吧,但當他想接近你做什么的時候,你又能很自然地拒絕;說你性格很剛吧,但又不是,你有時候又經常因為忍氣吞聲而受委屈”
舒云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小聲問“你的副業是心理夸夸師嗎”
方杳伸出食指擺了擺,“no,只是一點塔羅人的直覺。”
舒云懵懵地點頭“厲害啊。”
正說著,姚少池過來了,他似乎已經整理好方才的心情,笑問“你們在說什么呢不來一起玩桌游嗎”
“不用不用,”舒云意識到兩人嘀咕說話有點不禮貌了,趕緊答,“我看你們玩就行。”
姚少池把水果拼盤往她的方向推一推“今天沒預約上包間,前臺和我說他們老板要臨時插個隊。咱也沒辦法。”
他抬頭環視一圈,“其實外場環境還行,就是沒什么私密性。”
“還好啦。”
舒云說著,也看一看周圍。
現在快八點,酒吧里人逐漸多起來,臨窗邊的卡座陸續坐上了人。
昏暗的燈帶,總給人一種處在夢境里的不真實感。
“詩琪呢她去哪了”舒云問。
“和男朋友在那邊喝酒。”方杳往吧臺那邊努努嘴。
舒云順著方向尋過去,視線從空中一劃而過,還沒落到高詩琪身上,卻先捕捉到了那個一連幾天都沒見到的熟悉身影。
不遠處的卡座里,梁遇臣靠著椅背蹺腿坐著,搭在大腿上的手捏著酒杯,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冰川紋玻璃上摩挲。
夜景只在他鼻梁上打下一點光影,宛如一汪暗沉沉的潭水。
舒云心頭微怔,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的時候,才發現他對面還坐了個粉紅色長卷發的精致女人。
那女人抹著臉,肩膀一抽一抽地,似乎在哭。
梁遇臣則冷眼旁觀。
舒云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隨后,那個粉紅色頭發的女人站起來激動地朝他說了什么。
聲音傳到她這邊的時候已經被稀釋了,而梁遇臣只抬眸看了女人一眼,撂了句很簡短的話。
對面的女人立刻停住,不敢置信地搖頭,最后泫然轉身,踩著高跟抽抽噎噎地出去了。
舒云緩慢的眨了一下眼,咬著吸管果汁都不喝了。
這是,討情債
不過他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有事業有魅力,有女伴也不稀奇。
舒云咬著吸管默默腦補,想起自己入職第一天,虞饒說梁總要塞一個女朋友進項目組,后來又沒聽見風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個。
正想挪開眼,不遠處的梁遇臣理了理袖口,放下酒杯起身。
不知是無意識還是有預感,他往舒云的方向瞥來一眼。
兩人目光在影影綽綽的空間里悄然相對。
舒云登時一激靈,像個被抓包的小學生,慌亂幾秒后擠出一個心虛而燦爛的笑,接著,迅速挪開了眼。
她把玻璃杯放去茶幾上,但手指一抖,沒放穩,玻璃應聲而碎。
周圍的同學和其他顧客循聲看過來,她遲鈍片刻,下意識彎腰去撿大塊的玻璃渣。
梁遇臣不由皺眉,剛想提步過來,就看見她身邊的一個小男生拉住了她。
“小心”姚少池眼疾手快地捉住她手腕,護著她往邊上坐了坐,“你別碰了,會受傷的,我讓服務員來掃。”
梁遇臣瞇了瞇眼,腳步微頓,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