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易字詩與齊佳覓帶著怨氣朝太史箏頭上左右戳了兩下。
箏的腦袋隨之晃了晃,“哎呦,你們干嘛”
易字詩掐著腰似教訓孩提般斥問起太史箏,“臭丫頭,你這就想好了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信口胡謅。”
齊佳覓亦是將雙臂一抱怒聲追討“壞箏,別的事,怎樣都行。這事你絕不能開玩笑”
她們都是為她好,箏心知肚明。
只是太史箏真的想好了,連娃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沒開玩笑,我真的想好了。”太史箏抱著腦袋看看易字詩,又望望齊佳覓。
二人愣是賭氣不應。
箏又上前扯了扯二人衣袖,“易姐姐你不是說會尊重我嗎十一娘你不是說會支持我嗎”
“你們信我啊”
太史箏慣會撒嬌,易字詩一見她那副可憐樣,當即就軟了下來。可她仍是不松口,“行,太史箏。你若叫我們信你,現在便說出三個同意這門親事的理由。”
“好。”太史箏見事有緩和,緩緩松開了抱著腦袋的手。
待到思量半晌,她認真答曰“這其一嘛,崔植筠長相可謂,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其二呢,他雖出身富貴仍能靜以修身,儉以養德。至于其三”
“他們那么一大家子都在一起生活,得多熱鬧啊。我都不敢想,每日一推門,轉頭不遠就有人跟我打招呼的日子得有多幸福。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每日我爹,我,園子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張嘴都知道對方要講的是哪年的黃歷。我聽都聽膩了。”
箏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答案,得意笑起。
齊佳覓卻似懂非懂撞了撞身邊的易字詩,低聲道“她小嘴叭叭半天,到底在說些什么”
易字詩扶額回懟,“你真是,讓你多讀點書。箏的意思是,這崔二郎帥,人品好。還有”
“還有什么”
易字詩話說一半,齊佳覓急切發問。
“箏腦子抽風,喜歡他家熱鬧。”易字詩說罷看了眼太史箏,齊佳覓不敢置信地啊了一句。
看慣是非的金典簿,卻在此時抿嘴一笑,起身為立屏重新蓋上金布淺言道“箏小娘子是有自己想法的,二位就莫要多勸。她可一點不糊涂。既然此事即定,臣也要回宮給娘子交差了。諸位告辭,莫送。”
金典簿突然要走,太史箏抬起頭,恰與之四目相對。
二人至此相視一笑,諱莫如深了。
金典簿就這么在眾人的目送中離去,齊佳覓還不明所以地問“這事說定了嗎她怎么走了”
易字詩卻好似察覺到什么,轉頭看向太史箏,“心思定了不改了真就嫁了”
太史箏再三點頭確認,易字詩也就不再為難。
箏最有眼色,趁勢來到她們身邊,左右挽起二人手臂親昵道“今日多虧二位姐姐,箏知道你們都是全心全意顧著箏。箏自當萬分感謝。嘿嘿,只是到時候日子定了。還望二位姐姐再接再厲,多多予我些份子錢”
“你啊你”易字詩伸手一戳。
“你真是”齊佳覓抬手一拍。
太史箏趕忙松開二人抱著腦袋落荒而逃。彼時,三人分立而望,笑作一團。
這事兒啊,算是定了。
易字詩頭一個止笑發問,她說“既然如此。箏,你還不快些準備草帖與崔家的媒人婆交換了去免得對方說咱們怠慢,不知禮數。”
“嗯,是要去的。只是”
太史箏眼眸一轉,不知又想了些什么鬼點子,“易姐姐,我記得賢太妃不是找了先生教你寫草書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