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此時還不知道,他因為窺視隋弋而失去了一份收入豐厚的工作。
于絲一上車,尤椿就靠在她肩膀,死死纏住她胳膊“困死了讓我睡會兒。”
于絲順勢把手表給她戴上,安靜地做一個枕頭。
尤椿舌頭卷著睡意,唔噥著說“釣著了嗎什么魚啊”
于絲這才說“我在墻上看見攝像頭了。”
尤椿立馬不困了,挺起腰桿,脖子伸得筆直,罵道“操了,是誰”
于絲把她挽回來枕好,說“我摳下來之后發微信問尤醉,現在壹號館老板是誰。他不知道,但隱絳包廂今天有客,前后左右的包廂都沒開放。他猜是背后的老板。”
“連旁邊包廂都不能有人這么大客戶”尤椿問“隱絳是哪兩個字啊”
“隱藏的隱,絳紫的絳。“
尤椿了然道“絳是皇帝用色,是老板的可能性挺大的。”說完也悟到了個中聯系。大廟不會出現假香,除非是住持默許。
她估摸,于絲是利用名表作為身份象征,以此搭上關系。畢竟有機會對話,才能質問偷拍的事。她沒多問,枕著她肩膀閉上眼。困意來襲,說話又含糊不清了,“你別回了,跟我睡。”
“我一宿挺貴的。”
尤椿憨憨地笑兩聲,說“不要臉,誰要睡你。”
于絲閉眼一笑。
“許迦七沒來,挺不好受的吧,絲兒。”尤椿埋頭蹭蹭于絲的頸窩,溫柔緩慢地說。
于絲轉向窗外,笑容漸漸消失。
交警大隊,接待室。
許迦七被銬在長桌的桌子腿上,閉著眼睛假寐。警察在通知幺姐的秘書杜悅,許迦七連闖紅燈、拒絕交警攔截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
情節較輕、沒有對公共安全造成威脅,一般只扣分、罰款,警察之所以把許迦七帶到交警大隊,是對他的意圖不是很明確。
杜悅一直強調結果,還拿出他從小到大的優秀社會表現,反復證明他并沒有犯罪意愿,不僅積極接受處罰,還愿意額外進行交通法規培訓。折騰一宿,天亮才把他帶回去。
回到家,許迦七準備下車,杜悅憔悴地叫住他,他停下來,但沒關上車門,冷風一下子撲進來,杜悅猝不及防地打聲噴嚏。
許迦七關上門,抱歉道“對不起。”
杜悅語重心長地說“幺姐為了能夠天天陪你,把公司丟給我,就怕你看到別人父母健在,心里有落差。而且你說她一年給你花多少錢迦七,你早不是孩子了,應該感恩,她不欠你,不應該被這樣對待的。”
許迦七神情木訥,也一聲不吭。
杜悅只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兒使不出,想到他身世不好,總是沉默不語,說得重點就臉紅,又于心不忍,到底沒再管這閑事。
“行了,先回去吧,早點休息。”
許迦七下了車,一進家門,珠媽相迎,看到他一袖鮮血,嚇得捂嘴,趕緊伸手,要幫他脫下來,“我看看流了這老多血”
“沒事。”許迦七淡淡說。
珠媽不問,轉身去給他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