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小心錯過地面縱橫的裂痕,好奇地四下走了幾步,焦灼的熱意讓她有點不舒服,左右旁邊無人,陸晴干脆大大咧咧地解開了最上方的衣扣,順便將兩個袖子都捋了上來。
淺粉色的袖子層層疊疊堆上了手肘,像蓮藕一樣潔白的手腕露了出來。
蘇白璟的視線一直未曾陸晴身上離開,他微微瞇著眼,看著那雙晃來晃去的潔白手臂,光滑如玉的手臂上,右手手腕上一抹鮮紅的紋路格外明顯。
是他和她結下的“靈契”。
鮮紅的契紋里,有屬于他的氣息。
是捕食者對獵物的標記,是她屬于他的印痕。
蘇白璟指尖傳來一陣癢意,疼痛好忍,癢意難捱,更何況,在大多數時候,蘇白璟并不會忍耐自己。
他瞇了瞇眼,快速抬起手,準確無誤地捏住了陸晴的手腕,指腹輕輕在她手腕上的紅痕劃過。
柔軟得像豆腐一樣的觸感。
并不排斥,甚至還令他感覺到愉悅。
大概是因為陸晴是一只很有趣的獵物。
蘇白璟幼年在雪山上,曾經見過許多雪豹捕食雪兔。雪豹不那么餓的時候,也會經常咬住兔子,又把兔子放開,惡劣地逗弄、把玩瑟瑟發抖的兔子。
就和他現在一樣。
蘇白璟的指甲微微用力,描摹在紅色的契紋上,只要他稍稍用力,他的指甲就能輕易刺破她的皮膚,讓鮮紅的血珠涂抹上紅色的契紋。
覆蓋上鮮血的紅色契紋一定更加美麗。
指甲陷進肉里,劃出月牙般的形狀,又在陸晴感覺到疼痛和異樣的時候戛然而止。
像是在一張極其薄脆的白紙上精心繪制美麗的作品,游離在破壞和保護,放縱和忍耐間的感覺出奇地令人著迷。
陸晴看著覆在自己右手腕上的手指,微微皺了皺眉。
蘇白璟的指腹有些微的粗糲,摩擦在她光滑平整的手腕上,帶起一連串的麻癢。
陸晴微微顫了顫,她覺得蘇白璟的動作有點奇怪,有點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形容。
是她的契紋出了什么問題了嗎
陸晴抬了抬右手,望向手腕上的紅色契紋,可任憑她怎么翻轉研究,都沒看出什么異樣。
“嗯”陸晴不明所以,“怎么了嗎”
“沒事。”
蘇白璟彎了彎眸,桃花眼蕩出瀲滟的光彩。
他倏地收回扣在她晚上的手指,唇角上挑,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愉悅的氣息。
有點奇怪,陸晴想,從她第一次見到他那天,蘇白璟唇角的笑一直就沒斷過。可現在,似乎是她第一次從他身上感覺到如此明顯的愉悅氣息,和以前的笑容一點都不一樣。
是錯覺么
陸晴歪著頭看他,還未理清思緒,視野范圍的邊界,忽然竄出幾個小黑點。
她睫毛顫了顫,視線當即從蘇白璟臉上挪了過去。
她沒看錯,那幾個小黑點急速移動,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隨著小黑點的飛速靠近,小黑點在陸晴視野里飛速放大,那哪里是什么小黑點,分明是一行御劍掐訣而來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