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手觸碰到包的瞬間,門口突然傳來動靜。
咚咚咚三聲有規律的敲門聲,讓黎月箏后頸倏爾一僵。
她抬頭看過去,就見辦公室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條縫,緊接著,岑敘白竟然出現在那里。
“敘白”黎月箏站起身,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我和前臺說是周郵的記者,然后助理帶我上來的。”見到人,岑敘白松口氣,快步走上前,“還好來得及,我來給你送設備。”
岑敘白揚起手,晃了晃手中的錄音筆。
見此,黎月箏愣了下,隨后翻找了自己的包,原本放置錄音筆的地方果然空蕩,“怎么會在你那兒我分明記得我”
“可能是剛剛不小心掉出來了,我在副駕駛上發現的。”岑敘白打斷她,笑著把錄音筆塞回她手中,“這下安心了,省的你后期整理文字不方便。”
說話時有不難察覺的喘息聲,可見岑敘白還真是生怕她沒了設備而快步趕過來的。
看著他微微晃動的瞳孔,黎月箏心間一熱。她笑了笑,溫聲道“嗯,還好有你。”
尾音未落,岑敘白身后突然傳來清晰的咔噠聲。
他聞聲轉頭,半邊肩臂從黎月箏身前退開。
隨著岑敘白的動作,黎月箏視野空曠起來。她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從外面進來個人。
一抬眼,黎月箏和來人的視線碰上。黎月箏的指尖蜷縮了下,清晰而強烈的撞擊感遍布四肢百骸。
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衣和西裝,身型高瘦,肩寬腿長。他皮膚有些近乎病態的蒼白,五官冷硬,眉目冷峻。漆黑深邃的雙眸分明沒什么情緒,卻銳利的讓人生寒。
沙發離門口本就不遠,縱然男人步子再緩,也沒兩下就在兩人身前站定。
進門到現在不過幾秒的時間,男人的目光始終精準地落在黎月箏身上,鋒利如有實形,一寸寸掃過她五官。
緊接著,沉冷的男聲刺破空氣。
“你好,我是賀潯。”
話聲落下的瞬間,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黎月箏也回視著他,似是想從他的眼神中洞悉些什么,卻忘記了這樣的盯視對于一個“陌生人”來說不太禮貌。
不過賀潯好似全然不在意,反而頗有耐心地等著她的回應。
還是岑敘白率先出聲,“您好賀總,我是周郵記者岑敘白。”
黎月箏的目光回到岑敘白身上,就見他朝賀潯伸出了手。
沉默的時間里,說不清是幾方僵持。
下一刻,賀潯看向從剛才起便幾乎是貼在黎月箏身邊的岑敘白,目光一停,算是有禮地伸手回握,“你好。”
視線觸及兩人交握的雙手,黎月箏呼吸收緊。
短暫相觸,轉瞬即離。
賀潯唇邊的笑意有些敷衍,不過姑且維持著融洽,“據我所知,今天采訪我的記者好像是”賀潯偏過頭,視線再次落在黎月箏臉上,卻又緩緩下移,似是在審視。
他聲線微冷,一字一頓,“這位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