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嚴重一點,他是否是搶奪了黎月箏的機會。
他越回想,便越自責。在今天會議時秦竹為他的出鏡稱贊,他卻覺得臉皮生疼。以至于后來黎月箏主動和他提起出鏡的事時,他有意識地逃避。
而如今,這些居然輕易被賀潯看穿,岑敘白想掩飾,但不知從何下手。
或許從剛剛公司樓下遇到開始,賀潯就知道岑敘白有太多疑問和心結。想知道他和黎月箏是不是私下認識,想知道他和黎月箏的關系,想知道他們從前發生過什么。所以他主動找上門來,像是在說。
沒必要問黎月箏,直接問我。
于是,便有了剛才寥寥幾句對話。
其實他說得很少,甚至言語極盡溫和,可就是聰明到不過幾句話就能輕易將人擊潰。
話止于此,賀潯并沒有再多說什么。見岑敘白沒有應聲的意思,便淡淡頷首側身走過。
一直到賀潯離開,岑敘白都沒有回過神來。
超市人來來往往,不少喧鬧,岑敘白站在原地,腦中紛繁錯亂。
說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思緒回轉,是黎月箏拉住了他的手。
“敘白。”黎月箏晃了晃岑敘白的手腕,“我都買好東西了,見你還沒回來,就過來找你。”
失焦的瞳孔漸漸重新回籠,岑敘白猛地扣住黎月箏的掌心,好像不抓穩她就會逃開一般。
掌心力道收緊,黎月箏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敘白”
察覺到自己的晃神,岑敘白不自然地呼了口氣,“箏箏,抱歉,讓你等久了。”
氣氛沉默了片刻,黎月箏的視線緩緩移向岑敘白的身后。
男人的身形已經走遠。
但是她從來不會認錯賀潯,哪怕只是一個背影。
猶豫不過片刻。
黎月箏道“賀潯和你說了什么”
話尾未收,黎月箏已經看到岑敘白眼中的波瀾。
四目相視,岑敘白好像有點欲言又止。
其實黎月箏從一開始就沒想刻意隱瞞什么,只是不想徒增一些麻煩,也覺得沒有必要交代過往的事情。況且現在他和賀潯,也同陌生人無異,該翻篇就翻篇。
只是如果真的為此造成了誤會和矛盾,那么黎月箏也不是不愿意去直面。
黎月箏直視著岑敘白的眼睛,目光坦蕩,“我和賀潯確實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之前沒和你說是覺得沒有必要,也怕你多想。”
她聲音清亮溫和,“敘白,現在我身邊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