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媽媽愛你”
喧鬧中主持人出來控場“大家這么熱情,我們的悅悅都害羞了。哎呀你們看看她是不是臉紅了”
配合著解說,馮清悅笑容變得靦腆。
蘇卿看著臺上的人忽然就沒了胃口。
她遠離人群給溫迎打電話,“我已經到盛勢百貨了,烤肉店人太多了要排好久的隊,我們換一家吧。”
溫迎無所謂,“可以啊,那去步行街吧。”
掛斷電話,蘇卿走向門口,將喧囂甩在身后。
那天晚上蘇卿拉著溫迎喝了點酒,五十五度的高度白酒。
大學畢業之前她幾乎滴酒不沾,出去聚會最多喝點啤酒。這幾年在職場算是歷練出來,需要應付的場合太多,酒可以不喝,但不能不會。
溫迎以為她是因為開心,也陪著喝了好幾杯,最后醉得東倒西歪,還是蘇卿把她送回去的。
醒了一上午酒,蘇卿下午開車回家。
外公外婆住在老城區,早年有點閑錢買了塊地,自己建了兩間平房。后來蘇卿母親賺到錢,就把平房推了重新起了兩座古色古香的小獨樓。院墻重新修繕,種上點花花草草,倒是有點別墅的味道。
蘇卿從小在這里長大,對一磚一瓦都有著深厚的感情。
兩個老人看見她推著行李箱出現在家門口,蒼老的臉上除了震驚就是高興。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蘇卿笑著張開雙臂。
外婆自己開了個裁縫鋪,當時正在踩縫紉機。緩過神后丟下手里的活就迎了出來,“卿卿,你回來了”
“外婆我好想你。”蘇卿彎下腰抱住矮她半頭的小老太太。
當晚外公在院子里抓了只雞去殺,靚湯直接安排上。
回家后蘇卿覺得自己回到了人間仙境,好吃好喝供著,每天坐在搖椅上擼貓賞花。黑白相間的肥貓叫船長,每次配合翻著肚皮,享受地閉上眼,蘇卿手法不對還會喵喵叫。
半個月時間猶如曇花一現,與此同時她感覺自己要閑廢了。
社畜做久了,一旦閑下來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總有一種誠惶誠恐的感覺。
像是怕美好的時光太快溜走,同時也會產生一種休息太久會不會被社會拋棄的擔憂。
蘇卿咬了一口哈密瓜,甜到瞇起眼睛。陽光明媚,蝴蝶和蜻蜓在院子里翩翩飛舞,一切都那么美好。
拒絕情緒焦慮和內耗。
休息夠了她開始給外公外婆打雜。上午去社區診所幫忙,外公給人扎針灸她就負責給針消毒和拔針。下午去裁縫鋪幫忙剪裁或者給人量尺寸。
鄰居沒事會過來找外婆聊天,聊著聊著說話對象就變成了蘇卿。話里話外無外乎工資多少,有沒有男朋友,聽說在市區買房子了,多大的啊是不是工作上出錯了被炒了
蘇卿不咸不淡地回應著,完全不掉陷阱。對方聽見答案全都不在預料范圍內,漸漸閉了嘴。
等那人走了,外婆扶了扶老花鏡,沖她豎起大拇指,“她天天在那吹牛,就不盼著別人點好。”
蘇卿咯咯笑,拉了張塑料凳坐下,給外婆摁手摁腿,“我突然辭職您不覺得我沖動”
“年輕的時候不沖動,老了你還有那個精力嗎”外婆自來看得開,不然以前那些事早就把她壓垮,“趁著還能作,你就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和你外公每個月賺的錢都花不完,足夠你霍霍。”
蘇卿起身抱住外婆肩膀,撒嬌到,“外婆我好愛你啊。”
外婆順勢摸了摸她頭發,眼睛彎成一條縫,“聽你外公說,老傅讓他孫子管事了”
“是啊。”蘇卿眨眨眼,“傅雪辭現在是集團的新總裁。您還記得他嗎,十年前來家里住過一段時間。”
“怎么不記得,那時候你天天帶他玩,成天黏在一塊兒。辭職是因為他”
蘇卿否認“當然不是。”
不管當時鬧得多僵,她都不可能因為他接管公司就不干了。
她不會做兩次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