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散迷霧,頭腦豁然開朗。隔山打牛,曲線救國。
她怔怔看向傅雪辭,不能不承認是自己看走了眼。這個人從來不是小白兔。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氣,明白了傅雪辭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在實施方案時的不足。她現在是執行者,不再是聽從領導安排的秘書,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全。
第一次傅雪辭可以幫她,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次次都如此,她回來是何意義
“不用轉備用金了,我知道該怎么做。”
陽光鋪滿落地窗,他坐在老板椅上,眼仁染成溫柔的琥珀色,“等你好消息。”
從總裁辦出來,蘇卿直奔秘書辦找林舒,“把公司每年贊助學校的名單和資料發到我郵箱,越快越好。”
“好的,總助。”
盛勢有教育基金會,每年都會聯合學校做一些項目。
小初高會贊助校園活動或一些比賽,還有助學金獎學金等。大學會派企業講師去講座,建實訓基地共同培養人才。
她個人人言輕微,可如果贊助商去找他們談合作呢
思路一轉換,羊腸小道變成通向羅馬的大道,一個下午的時間,蘇卿連辦公室的門都沒出,跟聯系到的四家學校都談攏。
方逸行得知后,驚訝的嘴里可以塞下一個雞蛋,“蘇助理,你是用了什么辦法啊對方臉變得也太快了。”
蘇卿將從秘書辦要來的資料發給他,“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方逸行點開郵箱,瀏覽完仍然一頭霧水,“這個是”
“遇青雖然是獨立的公司,但幕后老板是傅總。而盛勢集團常年贊助這些學校。”話到這里,剩下的讓他自己參透。
方逸行終于恍然大悟,沖蘇卿豎起大拇指,“蘇秘書,真有你的。”
“不敢當,我也是受高人指點。”總之,有了一步好的開始。
九月二十日是老總裁傅秋序的生日。大病初愈,又是高齡,老爺子反感奢華的生日宴戶,一家人好好聚在一塊吃頓飯足以。
“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老總裁,祝他生日快樂。”
傅雪辭接過蘇卿遞來的禮盒,不由得問,“里面是什么”
蘇卿從衣架取下西裝給他,說“一塊玉石紙鎮,老總裁原來那塊只剩半邊還繼續用,看見合適的剛好趁這個機會送給他。”
原來的紙鎮是傅秋序發脾氣摔壞的,那時他父母因車禍去世差不多一年左右,查到點不尋常的蛛絲馬跡,傅秋序一氣之下將紙鎮砸到地上。
一直留著并不是多么長情,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什么。
傅雪辭回神,聲音有些低,“老頭子一定很喜歡,代他謝謝你。”
傅家人連過年都未必聚得齊,這次生日宴卻齊聚一堂。氣氛表面融洽,暗地里每一句話都有深意。
傅越之早就得知傅雪辭想重振遇青,意味深長地說“集團不見管得好,還能分身乏術搞一個快倒閉的廠,真是精力旺盛。”
傅清聿接話“怎么說也是阿辭母親的心血,他想救也無可厚非。”
“大哥,教書你在行,但做生意可不是教書那么簡單。”傅越之看向圓桌對面面無表情的傅雪辭,“能力不行只會讓盛勢成為第二個遇青。”
“當年救不活我媽,現在想救活她的公司也不行”傅雪辭靠著椅背,嘴角微掀,眼里卻淬著一股駭人的冷意,“四叔怎么比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怨氣還重”
“阿辭。”傅思珈在桌下拍拍他手背,提醒他不要再說下去。
“堂姐,我沒事。”
傅思珈是傅清聿女兒,比傅雪辭大三歲,兩姐弟從小感情就好。說穿了這個家里如今除了老爺子,真心待傅雪辭的就只有大伯這一家三口。
“你什么意思”傅越之臉色難看至極,混在胸腔的火無法發作,憋得呼吸都在抖。
“好了”傅秋序一掌拍上桌子,虎著臉大聲呵斥,“你們是來給我過生日還是來給我送終的想在這個家待的就給我老老實實吃飯,不想待的現在就滾”
餐廳里噤若寒蟬,桌上二十幾號人提著心大氣不敢喘,傭人端著盤子躊躇不敢靠近,嚇得腳都在打擺子。
“來來來吃飯吃飯。”傅清聿讓傭人開始上菜,起身去廚房,將五層蛋糕推出來。